“你也知，她在外人中是怎样的风评，我若不与她，也永远只会认为她是那样的人。而若你们自家对她其实都是那般苛刻的态度，那叫她在外人面前，又如何能抬得起来呢？周侍郎，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周渡没再说话，只是眉宇间的褶皱可见一一在叠加。

    黎容锦最后看了他一，回吩咐船夫离开，不再理睬他的阻拦。

    而周渡也的确没再派人阻拦。

    只是他派了人跟了黎容锦的船只，不是暗地里，而是光明正大的。

    黎容锦得知消息的时候，当真是气的牙。

    “他这是生怕瑜珠会中途同我有联系，将我监视着呢。”

    —

    周渡回到家中，已经是翌日晌午。

    一连几日的连轴转，一都未曾阖过，他有些乏了。

    只是他还不能睡，他沉着面，缓步走厅中，对着依旧坐在堂上惴惴不安的温氏问：“瑜珠走之前，母亲可曾对她说过什么，过什么？”

    温氏一愣，睛登时睁的老大：“我能同她说过什么？你难认为，人是我走的不成？”

    周渡绷着脸，摇摇：“她不是母亲走的，她是我走的。”

    温氏有些听不懂他的话了。

    “你待她如何，我们都看在里，已经够好了，她还想要怎么样？要说不好，我的确是待她不好，可那也是因为……”

    周渡绝望地打断：“母亲不要再说她是狐狸了！”

    说到正起劲的温氏一怔在原地，虽从前周渡也曾打断过她，叫她不要再喊瑜珠狐狸，但从未有一次如今日这般，暴躁，绝望。

    她隐隐觉得不对劲：“明觉，你究竟怎么了？”

    “若是实在找不着人，那就不找了，反正是她自己要走的，我们周家又不欠她的，凭什么好吃好喝的供着，被她算计着，还要什么都她的喜好来？真当她是玉皇大帝不成？这满京城中，多的是愿意嫁给你的姑娘，她不愿意，自有的是人愿意。不说那些远的，便说若涵，这么多年，不论家中为她挑选何等亲事，她都不满意，不就是心里还惦记着你吗？你们俩从小青梅竹，是母亲看着一块儿大的，如今正好瑜珠走了，便叫若涵嫁过来，也是两全其的啊！”

    “两全其？”

    周渡忽而苍凉地笑了。

    “母亲是觉得，瑜珠离开，其实是天大的好事是吗？”

    温氏真想扇两自己的嘴。

    明知他对那野丫上了心，如今正该是伤心的时候，怎么能轻易就叫他另娶呢？还把若涵扯了来，只怕是明觉对若涵的心思，一时要更差了。

    “母亲也是担心你……”她讷讷。

    “够了，母亲不必再说。”他再次打断温氏的话，冷静又暴，“在没找到瑜珠之前，这些事母亲最好都不要再提。”s

    “还有若涵，她永远是周家的表妹，也只会是周家的表妹，母亲趁早歇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温氏登时便又不乐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