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都是不恰当的，说什么都是要叫人唏嘘的。

    可她不说话，温若涵却是要说的：“她如今还是这般不听姑母的话，非要什么事都同姑母对着吗？”

    “啊？”温氏眨了，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她虽然每回从他们那边回来都是一肚的火，但其实已经许久未曾这样同人说过瑜珠的坏话了。

    毕竟是她日后都不会再变的儿媳妇，还怀着她儿的骨，当初那些事，她心底里也不是从未有过愧疚，所以与瑜珠接的这些时日来，当真已经是极少会在外人面前抱怨她了。

    可是她没听错，温若涵又继续：“姑母，表哥如今被她这样占着，连年节都不归家，您同姑父便当真一办法都没有吗？我听闻……”

    “若涵！”温氏总算回过味来，急急地打住她，“他们尚未归家，那是因为明觉今日才刚休沐，他们那边宅里还有许多事要理，过两日除夕，自然便会回来了，不急在这一时的。”

    温若涵蹙眉：“可是姑母……”

    “若涵。”温氏指着早就到厅中的一大家，“你如今有了，还是赶到厅里去同他们一块儿坐着吧，到炉边和和，你母亲我在这里等就是了。”

    温若涵眸光诧异，启想要再说什么，但看到自家姑母的神，她便知，她如今说再多，都已经是无用的了。

    她的心里，早就已经承认了瑜珠是她的儿媳妇，她已经知为她说话，知在外人面前，维护她的脸面了。

    她的姑母，终于也不是永远站在她这一边的了。

    第番外一

    眨便到了旧年的最后一日, 瑜珠和周渡将家中一切都整顿好，丫鬟一大早便去菜市上买回了一堆的菜，照他们的吩咐, 准备一桌丰盛的年夜饭。

    午饭周渡需要回周家老宅去吃, 瑜珠坐在桌边, 看他穿好衣裳，全程并无半句表示。

    “我会早去早回, 午定早回来同你和孩过除夕。”周渡格外喜在分别的时候亲吻她的额, 即便只是去个周家，去个京兆府那隔不了几条街的地方, 也照样要将她摁在自己前, 亲昵地落一吻。

    瑜珠笑着推了推他：“赶去吧。”

    “嗯。”周渡转离去，笔又板正的形逐渐消失在瑜珠的视线里。

    瑜珠独自落了清净，便从卧房走到了前厅。前厅里四都是丫鬟和小厮们忙碌的影, 她喜这样的闹, 不由便坐了来，支着脑袋看着。

    与周渡分开的这几年, 她每逢年节都是在鲁国公府过的, 吃了年夜饭, 沈夫人会亲自送她回家, 给她一兜的压岁钱，说是祝她生意步步生, 旺盛兴隆。

    可惜, 今年没有沈夫人, 也没有鲁国公府了。

    不知他们如今在去往苦寒边疆的路上，过的好不好，能不能也有个像样的年节。

    瑜珠渐渐地想起蔡褚之, 那个总是喜与她叽叽喳喳，说着要为她好的蔡家三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