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看到外婆的那一瞬间，他心里有烈的直觉——那个人，就是他的外婆。

    “阿秀，真，真的是你外婆吗？你，你确定？”

    听到李秀的保证，方乾安却依然异常戒备，一张脸绷得死，也在细微的战栗发抖，显然怕得不轻。

    “我确定。”

    李秀意识地在方乾安的肩轻轻好安抚对方的恐惧。

    “……而且，现在再选，也不会更差了。”

    李秀的语气骤然变得定。

    听到他的话，方乾安顿了一。

    “好吧。”

    他说。

    男生用力地把李秀往上搡了搡，接着，就踉踉跄跄地朝着老人的方向走了过去。

    “外，外婆好。”

    摇曳不休的火光中，李秀听到方乾安战战兢兢地同外婆打了一声招呼。

    “我是阿秀的朋友。刚才骂了几句脏话，是气急了，你别在意啊。”

    李秀：“……”

    ……

    外婆并没有回应方乾安颠三倒四的问候。

    事实上，她与李秀之间始终都隔着一段距离，无论方乾安走多块，她都稳稳端着蜡烛，站在不远的同一个位置。

    唯一的变化，就只有她手中的蜡烛，蜡烛越燃越旺盛，蜡烛渐渐变得越来越短。

    噗呲——

    就在这时候，方乾安手中最后一小截蜡烛终于熄灭了。

    可是，走廊里却依然亮着微光。

    是外婆手中的蜡烛。

    【“……阿秀，快，该回家了。”】

    外婆朝着李秀招了招手，示意他继续往前走去。

    “叮咚——”

    启明中学，综合楼。

    远远听到电梯的响声，两名年轻的老师急急忙忙地从走廊另一奔向电梯。

    只可惜她们并没有赶上这一趟电梯，只得抱怨连连，一边看时间一边了电梯门旁边的行键。

    “烦死了，最近学校到底在搞什么啊？！”

    老师焦躁地同自己的同事嘟囔。

    “正是卷的时候，搞什么晚上七后不准综合楼不准用电梯，这活要要不要了？”

    “哈哈，最近多事之秋嘛，不是说好几个学生都事了。”

    更年一的老师多少知些启明里传的小消息，这时候脸有不自然，只是随意打着哈哈，睛却一直盯着手机上的时间看。

    现在是晚上六四十五。

    “还好，还有十五分钟，怎么样都能赶上关门时间——”

    她松了一气，正准备跟同事说话，电梯又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