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片寂静。

    屋檐的灯泡发了一阵细细的嗡鸣。

    整栋小楼里，仿佛只剩江初言沉重的呼声，还有他与贺渊两人不断滴落的声。

    江初言的心已经快到让他到隐隐作痛。

    他用力地抹了一把脸，手很冰，脸也是，以至于他抚向自己时，就像是在碰另外一个人似的。

    冷静，房间里一直亮着灯，猴害怕光，它们就算爬上来了也不敢来的。

    江初言在心底不断对自己说，然后他艰难地拖着步，走了一楼的房间。

    这里的空气里弥漫着一的味，是那不新鲜的被煮后散发来的腥臭味。

    腥臭味中夹杂着烈的铁锈气息。

    是血的味。

    他们没有在房间里找到徐远舟。

    江初言脸苍白地抬起，看向了贺渊，后者此刻正站在白珂的床前。

    “白珂怎么样了？他还能撑住吗？”

    江初言了一气，然后差因为气味而呕来。

    但他还是打起神，冲着贺渊问。

    贺渊用手指勾起了白珂上盖着的被褥。

    听到江初言的问话，他顿了几秒钟：“他……睡着了。你先去吧。”

    男生的声音生涩到好像咙里了沙。

    江初言盯着贺渊看了几秒钟。漉漉的顺着他的发际线和后颈不断落，将他全浸得一片冰凉。而他已经很难区分那究竟是雨，还是自己的冷汗。

    江初言径直走向了白珂的床。

    “初言——”

    贺渊抬手稍稍挡了江初言一。

    “别看。”

    他说，声音听上去有些慌。

    然而江初言还是清楚地看到了白珂现在的样。

    他已经死了。

    一直到这一刻江初言才真正看清楚白珂的伤到底有多严重。

    从腰往几乎已经是一片烂。

    而且，他一直佝偻着。

    因为他的半个，已经被煮熟了。

    而煮熟的，是会收的。

    江初言捂着嘴冲了房间, 咙里一片血腥味，是他为了迫自己咬来的。

    然而，无论他咬得多用力, 在这样的夜晚都无济于事。他甚至受不到疼痛。

    “初言, 你缓缓, 靠，我就说了你不要看。”

    贺渊追了来，他用力地揽住了江初言, 一只手不断地拍着江初言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