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劝你还是趁早投胎去吧。你俩到底是不同世界的。一个妖神、一个孤魂，如何有结果？」

    他有些苦涩地笑着。

    「……」

    「……知了。」

    「你对九尾狐產生了愫，是吗？」

    「……我没事儿。」

    因为什么？

    不对，她依然想报仇——那又是为何不将他收？

    「……为何你不把我给收了呢？」

    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何留他在边，直到如今。

    丑时。

    王昶羲一震。

    「嗯？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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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玖沐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柔声说。「想问什么便问。」

    思及此，王昶羲有些颤抖着那伸半透明、发着浅浅蓝光的手，朝玖沐纤弱的肩碰去。

    「别忘了，你已经死了。」砚沉声打断。

    这辈还没过人呢。第一个上的，竟也不是个人。命运怎就这么喜作他？

    如今已是一魂魄的王昶羲不需休息，望着玖沐闭双眸的丽容顏，回想起稍早之前，即将啟程时，砚同他私所言。

    「……谁说的？古往今来，亦有人鬼恋啊。何况我和她几乎等于拥有了无尽的岁月，比起寿命短暂的人类，更可久陪伴彼此……」

    「既如此，为何……」王昶羲言又止。

    「……玖沐？」见她话说一半，似乎陷了沉思，王昶羲试图将她唤回神。

    「喂，幽灵。」

    「你的时间在你死去的那一刻，就已经停止。而她虽接近永生，却还活着。她的时间会不断往前，而你，永远只能停留于此。大家看得见她，却看不见你。」砚难得一脸严肃。「不信，你找个机会碰碰看她吧。时间早已停止、早已死去的你，无法碰到尚活着的她。你们到底是不同世界的。」

    一狐一鬼便继续啟程，前往北境。

    「这是因为……」玖沐忽地顿了顿。

    这话如雷贯耳，贯得王昶羲又是一震。

    砚全看在里。不需承认，那举动早已尽一切。

    毕竟，就是为了将天上的神给扯来，才支撑自己直至如今。

    他的手，穿透了她。

    ……是吗。他想得太了啊。一个已经死去的人，连碰自己所之人，都是一奢求吗？

    「连日来，事有些多了。我有些疲惫，姑且稍作歇息罢。」玖沐说罢，便闭起双眸，养神。

    就这么到了天亮，玖沐彷彿毫无所觉地睁开，恢復了神。

    「……」

    他叹了气。

    当初是为了令他恢復记忆好投胎，并无收他之意——可如今他已想起了一切，似乎亦不打算投胎，便只是一只孤魂——如此大好机会，自己为何却放过了呢？难不想报仇了吗？

    「是的。」玖沐不加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