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墙外朱煦的心理，则更加简单。

    朱煦则是兴奋莫名地搓着糙的手，等待着姜星火讲解。

    谁不让俺继承皇位，那就是俺的敌人，对待敌人，朱煦只有一个办法，砍死他。

    ——争当皇帝。

    微言大义！

    这震惊就仿佛是班上的倒数第一，忽然发现原来跟自己一起瞎玩的倒数第二，这次考试竟然突然名列前茅了一样。

    衍抚掌大笑，却也是不语，想来也是想到了刚刚结束的为了争夺皇位而发生的靖难之役。

    然而，今天姜星火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衍对自己有了一丝怀疑。

    因此，朱煦很期待学到新东西，让他无知的三弟接着震惊一。

    原因无他，这句话是只有到了衍这层次的智者，才能会到是有多么的妙！

    “这便是我所讲述的，‘什么是王朝’这一容。”

    那么现在的这句“生产力，就是植粮的能力”，却让衍真正地，第一次在心里，把姜星火当了可以与自己来比较的智谋之士。

    自己辛辛苦苦以北平行都司一地，对抗建文帝的百万南军，九死一生才登上皇位，凭什么传给“外人”？

    第一次来密室偷听的衍对这单向透明的互动到很有趣，他笑着问：“陛愿意吗？”

    哪怕对方是什么当世才、文坛宗师、一代大儒都不被衍放在里。

    死了那么多人，了那么多血，归结底不就是四个字？

    “肯定没人愿意。”朱煦直接答。

    墙的另一侧，姜星火的讲课依旧在继续：“利阶层，也就是贵族、军队、巫师等等，这些人是社会第一次分离大规模人员不直接从事生产、采集工作的阶层，也是作为社会分工必然现的阶层，有人负责统治，有人负责保卫、有人负责信仰，才组成了最初的王朝。”

    闻言，墙外的几人，都不约而同地正了起来。

    朱棣摇失笑，只说：“自然是不愿的。”

    “至于为什么继承制取代了禅让制，由继承制造成了以后王朝的家天则更好理解，谁坐到了皇帝这个位置，还会心甘愿地想着自己儿不继承皇位而去回家地呢？”

    “当然，王朝不是一开始就是兄终弟及和父死继这继承制的，在夏王朝建立之前，先民们也尝试过禅让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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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之前姜星火关于削藩等事的谋划，还只是让衍认为自己在某个谋划上略逊一筹外，而其他方面则是全面碾压的话。

    “所以继承制的王朝产生了。”

    “而接来讲的‘王朝的本质’，才能真正回答之前提的问题。”

    别说皇位传给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就是传给亲兄弟、亲侄，朱棣都是不愿意的。

    姜星火“啪”地一声打开了朱煦送自己的折扇，靠在树上给自己扇了扇风。

    这是属于衍的骄傲，数十年来，也从未被打破。

    此言一，把一墙之隔的朱棣和朱煦都给沉默了。

    “或者换句话说，谁看到自己的爹当了皇帝，自己还甘心去回家地，不想着自己当皇帝呢？”

    这天是俺帮着老一刀一枪打来的，就该是俺继承皇位，不让俺继承，凭啥？

    朱煦的兴奋是有理的，因为自从他说那个折是他自己写的，而且在中秋大宴上被父皇全盘采纳后，他的三弟朱燧就被狠狠地震惊到了，看着他的神都充满了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