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星火手中的纸张，被风得险些飞去。

    姜星火板着脸：“然后被大明太祖皇帝扒萱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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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寒风过，江南的冬日，总是让人觉到冷冽到瑟缩的凉意就仿佛风都变成了毒蛇，顺着袖、领窜来，挲着肤行一般，着实让人难受。

    三儿：中了举人有甚么好呢？

    “什么故事？”郑和接茬问。

    朱煦非常合理地推测：“也该请个先生吧？毕竟在哪都有攀比之心，乡又较为闭，东家西家短地说的久了，俺觉得姓方的家族会嫉妒攀比。”

    而姜星火则收敛笑意，淡淡：“这个故事便是个引，也是《国家理学》的第一卷要讲的容，也就是何谓封建国家理？或者说理封建国家的，是什么人？”

    “话说元朝陕西朝邑县城南三十里地方，原有一个村庄。这庄住的只有赵、方二姓，并无他族。这庄叫小不小，叫大不大，也有二三十人家。祖上世代务农，到了姓赵的家族这辈爷爷手里，居然请了先生，教他儿攻书，到他孙，忽然得中秀才。这，你猜姓方的家族怎么着了？”

    朱棣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笑着说：“这是去求老夫一定要留来继续教书？”

    “便是如此。”姜星火微微颔首，“乡里人浅，看见姓赵的中了秀才，都把他推起来，姓方的便渐渐的不敌了。姓方的瞧着，有个叫方必开的家里趁钱，挑跟几家凑一起开了个族学，又到城里请了一位叫王仁德举人老夫，乡来教他们的弟读书，方必开的三儿尤为聪慧。”

    “再后来呢？”朱煦忍不住问。

    “姜先生，今日讲什么？”

    “只听那老夫说：你爹就是你一个读书的儿，既然叫你读了书，自然望你结上，将来也同你赵家大哥哥一样，挣个举人回来，中举之后，一路上去，中士，拉翰林，好多着哩！

    再怎么说来，朱煦都是觉得自己在诏狱里追随姜先生学习的这几个月，还是颇有些收获的。

    “周围人也不晓得。”姜星火继续，“老夫也是愣了愣，方才明白过来，方必开是让他什么老夫对着方家那三儿说：你没有听见说，不是伱赵家大哥哥，他今儿中了举人么。三儿只：他中他的，与我甚么相？老夫又说：不是这样讲，虽说人家中举，与你无，到底你爹爹睛里总有火辣辣的。三儿又：他辣他的，又与我甚么相？”

讲课的，所以姜星火把他的疑惑暂时埋藏在了心底。

    姜星火摊着纸，倒是真的颇为认真地讲起了一个小故事。

    树四人围坐，听姜先生坐而论。

    姜星火这段话描述地生动形象，一个顽童的形象呼之，却让几人不禁莞尔。

    “今天讲一门新课，名为《国家理学》。”

    姜星火闻言，盯着这位“燕校尉”看了一刹，这才说：“非止如此且说这方必开见了王仁老夫，连磕了二十个响，却半句言语也说不来，俨然是痰卡了嗓，嘶哈嘶哈片刻，也只能指着自家儿，又指了指老夫。”

    猝不及防的神转折让几人差都没反应过来，愣了刹那。

    “后来呢？”

    姜星火把得有些飘零起褶的纸张捋平，看着纸张上的故事缓缓，“不过在讲课之前，不妨先讲个很有关系的故事吧。”

    “这是啥意思？”朱煦好奇问。

    朱煦兴致地问，显然打算在父皇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故此，朱煦自然就有了为自己争储增加一些筹码的想法。

    隔密室里，同样也是有朱炽和衍、夏原吉等几人相望以待虽然那面窃听扩音墙时灵时不灵就是了。

    老夫：拉了翰林就有官，了官就有钱赚，还要坐堂打人，起门来，开锣喝阿唷唷，这些好，不念书，不中举，那里来呢？

    “后来有一日，姓赵的孙中了。”姜星火莞尔，“这便惹得方必开嫉妒地痰迷心窍了，听到外面对着赵家的恭喜声，再想到自家在村里日渐不得势，饭也吃不了，自己背着手在书房廊前踱来踱去，嘴里不住的自言自语，什么‘捷报贵府少老爷’，什么‘报喜人卜连元’，账房家明白是怎么回事，连忙去请王仁老夫。”

    “再后来三儿大果真如愿，当了大官，挣了大钱，成了个大贪官。”

    “啥？”

    而姜星火的小故事也讲到了最后一段。

    三儿虽小，听到‘了官就有钱赚’一名话，虽不言，心也有几分活动了，闷了半天不作声，心里却是暗暗立志，将来一定要大官，挣大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