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了半晌，朱炽方才略有所得。

    姜星火温声开：“考成法既，庸者裁汰之法亦当立。”

    “而‘用停成御’的用，便是说，如何善用‘发挥畅所言’的优势？既然是善用，那一定不能只偏向于弹劾官员吧？台谏系统能不能对其他问题给予更多的关注呢？如果可以，都有哪些可以善用这个优势的问题？各自大约占什么比例？”

    而这‘酒’，也就是倒数第二节课的灵魂所在。

    就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官老爷、吏大爷们，别说了，卷起来吧。

    “不错。”衍微微颔首，“照姜圣的思路，其实还可以更发散开来，各地的巡查御史，难不能去检查圩岸壩堰陂塘况吗？难不能考察荒地开垦、巡视站驿和桥梁路吗？”

    毕竟朱棣这当爹的，你要说他冷漠无不心疼儿也完全是胡扯，但对于自己的三个儿，朱棣也确实是秉持着“好用就往死里用”的原则，前面吊个储君之位的胡萝卜就让大儿给他拼命理政务，二儿给他拼命冲锋陷阵。

    “还有很多？”

    “我只举一个例，免得啰嗦。”姜星火指着地上的四字格说：“之前据‘优劣危机’分析法，分析大明台谏系统的优势是——发挥畅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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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原吉本觉得自己补充的很全面了，却未曾想到衍还有说法。

    对于朱炽来说，当朱棣需要他的时候，朱棣便会将他视作继承皇位的最佳人选，但是这况又会让朱炽担心自己错了什么，导致父皇不满意，故而有些患得患失。

    不过，考成法这把斩向官僚阶层的‘刀’，在炉前还差姜星火这个‘铸刀师’上最后一‘酒’，方能助其成为无不摧的宝刃。

    很显然，这是对官吏考成目标更一步的细化分析。

    对于这个思考题，朱炽刚才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

    这是姜星火给他们布置的思考题，而这边的密室里，同样也陷了思考。

    直接给答案的意义是很小的，而让他们自己说来，意义却很大。

    毕竟，绩效考加末尾淘汰，才是后世大厂促员工卷的倚天剑和屠龙刀啊！

    姜星火此言一，顿时让几人开始了新一思考。

    如临渊，如履薄冰！

    “可姜先生乍一问，我却发现，自己平时思考的太少，这个问题本就是想都没想过一念至此，便觉得如果这事都不好，我不仅对不起父皇，也对不起您和远在北京的郭、郭尚书。”

    朱炽从容言：“审录囚犯、考察各级官吏、察各地民、审讯有问题的官吏和平民、倾听民怨、审查衙门卷宗、荐举或罢黜地方官员我认为这都是台谏系统可以善用优势来关注的问题。”

    听完三人关于如何善用台谏系统优势的拓展思路，姜星火也是颇为认为地了。

”

    这不禁让朱炽和夏原吉叹，明明都是听姜星火讲课，可领悟程度与思考度，却完全无法与衍相比。

    而仅仅是顺着姜星火的思路略有所得，便已经让朱炽觉得界打开了，之前从未想过的问题，变得通透了起来。

    都是一个老师教的，当堂就能显现差距，难还不是因为自己等人不够用心学习姜先生的学问的缘故吗？

    而越是理解姜星火的理论，朱棣等人便越是佩服。

    朱棣看向姜星火的神中潜藏着一抹狂，心中暗：“朕本以为《德经》所言‘治大国若烹小鲜’不过是妄语，可今日诏狱亲所见，方知姜先生真有这般传说中的能耐姜先生，就是大明的天选国师！”

    姜星火自然不知朱棣心中所思所想。

    “称量天，信手拈来。”

    “大皇殿对自己太苛责了。”看到朱炽尽心竭力的样，衍忽然对他说。

    心服服地叹了一句后，朱炽这才吁了一气，在椅上安心地坐了来。

    讲《国家理学》第一分的这节课，之前埋设的伏笔脉络显然都已经揭示完毕，姜星火的神，也显了几分倦意。

    “用，便是如何据现有的优势，在不会妨碍大明其他行政门的考成目标的况，善用自的优势。”

    “听姜先生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矣！”

    “大皇殿不必妄自菲薄。”衍，“其实您的格，比任何人都适合理政务。”

    “那大皇觉得照姜圣这考成法，以及八字秘诀，应该让台谏系统善用畅所言的优势来关注那些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