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俗谚叫「急着去投胎」，多半是在骂人不珍惜生命，或擅自採取危险的行为。不过，这句话大致可以用在这个业界的每一个人上。

    毕竟，应该没有任何一个业界比我们还要不珍惜生命，也没有任何一个业界比我们更容易採取危险的行为了。

    虽然，更确的用法，应该是「急着『送人』去投胎」。

    举凡任何关联业者，平时看似没有动静，然而一旦动起来，效率是相当惊人的。觉上，似乎每个人都很「急」。

    「当然急囉，小姑娘。生意可是不等人的哪。」

    隔着手机，「清扫业者」的大哥扯着大嗓门笑。儘如此，我似乎还是能听到话筒的背景音中，隐约传来店员招呼客人的声音。

    ——迎光临沃克汉堡！

    ——要来一份地狱燃烧辣味汉堡吗？

    跟某个照相馆里的红报贩不一样，「清扫业者」依旧很认真地经营他们的偽装门面。

    要无接轨无痛转行也不是问题了吧？

    「动作要是慢了些，害得目标意外被车撞死，我们不就没生意了？」

    「这么说也是啦。」

    我一面苦笑着，思索自己是什么时候变得无法反驳这论的。

    在我各方联络，「送货」前的准备，只了不到四天就几乎全协调完毕。最后一个要打理的，就是事后理的分。

    梢姊大分的时候还是习惯用刀，再怎么样也免不了一些汉堡酱料。说穿了，就算用乾净一的手法，最终还是会留一个七八十公斤的大块。此外，现场偶尔也会因为打斗而留一些破坏痕跡。为了给「灯塔」人员有基本代，我们无论如何都需要清扫业者来协助还原现场，才能让整个案顺利收尾。

    「执行时间是明天早上四十五分，前后待命五分鐘，没错吧？」

    「是的。详细的位置跟佈署我会再送去给你。」

    「待命时间真的五分鐘就够了吗？要是延误了，我们可是不等人的喔。」

    「我知。所以另外再帮我预留十分鐘的缓衝，这个是备案。要不要啟用，会由我这边发指示。」

    「是说小姑娘啊，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节俭的订单。」

    「没办法，因为没钱。」

    「哈哈哈！叫得动ol的委託人，怎么可能会没钱。」

    「要是把委託费在清扫或报上，就换经纪人没钱啦。为了让自己多拿一，只好想办法东省西省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