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对啊，小狐狸说的没错。」扬梟的语气很平淡，就跟麵店叫一碗麵一样，「妖市就是个有合人逻辑；又有无厘的地方。」

    「你们也去过妖界？也去过妖市？」唐莹问。

    「当然，每个妖怪都会去买东西，我去买把妹的东西；臭老鼠去买可以让牠躲在土里更久的东西。」扬梟。

    「牠买什么？」连唐莹都好奇起来。

    「不知，这要问牠。」扬梟坐在桌上，单爪藏在里。牠不喜别人知牠现在只剩一隻爪。

    「嗯——，」霍霍用爪抓，「也没买什么啦，就是薄薄的东西钉起来的东西，我喜这个。」

    唐莹心想应该是纸，纸钉起来就是书，虽然她不懂霍霍明明不识字，却看书。

    「妖市靠什么货币买卖？」既然是市场，买卖总要有货币或媒介，但妖怪普遍不懂人类世界，也因此唐莹对此很兴趣。

    「货币？」扬梟歪，看起来非常萌，「那是什么东西？」

    「你不是看过我拿包来付帐？那一张纸就是货币。」唐莹解释。

    「喔那个喔。」扬梟恍然大悟，「不一定，都是双方说好用什么就用什么付。有些妖怪会用跟人拿来的纸买卖；有些会用东西换；有些说好就带走了，不给什么可以换的东西。」

    「大自然一开始也没有货币这东西，都是人创造来的，妖怪只是在人跟自然中间求生存，我们喜跟其他妖怪分享自己的生活、自己喜的东西，所以我们会开年会，大家聚在一起聊天、吃好吃的、玩好玩的。

    「但有些人不满跟妖怪分地而居，觉得世界就是他们的，他们想独佔这个世界，所以污名化妖怪、杀害妖怪、欺负妖怪。」霍霍的语气很平静，但神却几分杀气。

    「我们也喜打架，不就把对方掉，因为打完架心会比较好，反正不打架的话有一边也会被搞掛，早送牠去奇莱不是很好。」扬梟说。

    奇莱是妖怪们耳相传死后会去的地方，但没有妖怪知到底奇莱是什么样，只说去了奇莱就解脱了，有人说奇莱就是奇莱山，但妖怪不知奇莱山在哪，因此也无法证实牠们说的奇莱究竟是不是奇莱山。

    尊崇自然、乐天知命、在严峻的自然中求生存，这是妖怪的本能，也是原住民的生存法则，他们的妖怪传说会一直传也是因他们有自己的妖怪传说，原住民接受妖怪的存在，把妖怪视为他们的祖灵之一，所以妖怪接受他们。

    虽然很多妖怪不喜被拜。

    ※

    唐莹问了一连串妖界的问题，霍霍终于忍不住了，牠问唐莹：「唐莹，你为什么这么想认识妖界？」

    「因为我不相信你们没有家。」唐莹嫣然一笑。

    三妖面面相覷。

    「问完之后我才发现其实妖怪也很幸福，还有一个大家都可以回去的家，没有家的人是我。」唐莹敛起笑容，叹。

    「你有家！你当然有家！」霍霍喊起来，其馀两妖不解鼴鼠为何激动。

    「每个人都有家，只是不知在哪里而已！」扬梟，牠似乎也懂。

    「你这样说队一定会生气，很生气很生气。」青青努起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