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枝提起红裳放到一边的灯，走近笼，见羹掉落的地方净净，都被他吃净了，叹声气：“这怎么行呢，你又不是狗，更不是真的狼。”

    “殿又说傻话了。”红裳笑她。

    左耳房那走来个人影，是小荣边披着衣服边“啊啊”地往这边来了。他被这的动静惊醒，以为事了。

    走近了见红裳还好端端地站着，楚言枝正蹲着一勺一勺地把羹往笼里倒，他拍拍，放心了，然后走到红裳面前，指指被，指指笼。

    红裳：“不妨事，你去睡吧。”

    小荣摇，比划着。红裳勉看懂了他的意思，笑：“你放也不行，它可只听小殿的。”

    楚言枝扭，也说：“小荣，你睡吧。”

    他是江贵人借给她的人，跟着他们在上林苑外受了大半宿的冻，怎好再让他事。

    小荣还“啊啊”的不肯走。

    楚言枝把剩的羹都倒笼，看狼乖乖吃着，就起去抱红裳怀里的棉被。

    棉被透着久压箱底的味儿，但洗得更净。

    她抱不动，红裳拖着大半，帮着她往侧边大一些的空隙里。

    察觉有人靠近铁笼，狼果然警惕地看过去，见是楚言枝，他眯起睛“呜”一声，也不吃羹了，就歪着脑袋看她被。

    等被去好多，他过来抓咬住被角，帮着往里拽。全拽来了，他喜地眨眨睛，又羞又想邀功的样，拿脸轻轻蹭棉被。

    小荣去厨房拾了回来，递给楚言枝，楚言枝拿伸去，红裳握着她的小手，把里的被铺展开。

    铺好了，楚言枝拿白棉被，对狼：“笨狼，睡上去。”

    作者有话说：

    枝枝养狼

    照狼。

    连三天大雪后，昨夜雪停，终于放了晴。掌印太监汪符命人撩开景倦勤斋的帘幔，让光透过槅门照来。地面光斑，香几上错金螭兽的香炉上方轻烟袅袅。

    此刻紫檀雕云龙纹嵌金银丝的座屏前摆置了一方棋盘，棋面上黑白两正胶着着。

    对面穿鸦青银丝暗纹直缀常服，腰佩双兽纹玉的青年指腹捻磨着一枚白，沉片刻，将白在了棋面看似寻常之。

    着帝王常服的成安帝眉宇微拧，执黑停顿半晌，不由轻笑：“你倒不肯让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