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他素来凭心办事, 那天觉得枝枝好玩, 才看在枝枝的份上照顾重华几分, 拿来了他们本就应该领到的补蟒衣。当然，只这几分照顾，也够重华享许多好了。小福早上还说，他这几日去御膳房等采买的时候，那些人一瞧见他上崭新的补衣，就要问东问西的，给的份例都比以往厚实了。

    那只箱笼里，有千年人参和天山雪莲各两株，姚人让年嬷嬷挑了，分别给江贵人、施婕妤和莫人送过去，她们还不太肯收。余人参一株，年嬷嬷主张留来给姚人自己补，楚言枝也极力认同，便不好再给钱锦送去。除开这些药材，便是给楚言枝玩的一串和田玉质九连环、一个大红酸枝木孔明锁和一个鲁班球，还有一个掐丝珐琅婴戏莲蓬的十二角八宝果盒，专门用来摆在桌上给楚言枝装心果的，别说楚言枝舍不得，其实本就都不适合送给钱锦。

的驸。狼这话大逆不，说了不但对殿不好，你自己还会被拉去杀的。杀怕不怕？就是一刀从你脖上切过去，比杀还快呢！”

    狼还有一肚的疑问。他原以为自己能像红裳那样会这个、会那个，殿就能同自己亲近了，原来不能吗？只因为他是男孩儿？

    狼不想给殿找驸。他想自己与殿最亲近的小狼，不要别人。

    楚言枝汤匙，又纠结又不好意思，试探地问：“糖行不行？”

    狼也再没踏过东殿。年嬷嬷说他还是整天抱着小木偶不放, 但会帮她生火饭，歪着脑袋听他们几个说话, 然后跟着学。

    楚言枝有两天没去看狼了。

    姚人却笑问：“那枝枝舍得送给他什么？”

    年嬷嬷停帮她理针线的手，也看向楚言枝。楚言枝不解：“枝枝没有好东西可以送给他啊，除了皇给的……但是枝枝哪一样都舍不得送给他。”

    楚言枝搅着年嬷嬷端给她的一碗红枣枸杞梨汤，喝两就放了, 撑腮听年嬷嬷同娘亲说话：“……冬至节假都过了，想必钱公公没那么忙了, 他还有件红袍在咱们这呢。要不明日婢给他送过去？只是要同他开提狼的事，不带什么，恐怕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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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对年嬷嬷说的杀，不但不害怕，还有些好奇。他歪着脑袋想半天，还是更想问问她前半句：“驸，殿的驸？”

    姚人已听年嬷嬷说了关于送狼习武, 然后想办法让他锦衣卫的想法，也认同这个法。可这事说着简单，实际上钱公公与重华的并没有很，要想他答应为着一个狼而向那位脾气不太好的锦衣卫指挥使摆笑脸, 恐怕要费上几番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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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从慈宁回来，如净嬷嬷给她抬了一整个箱笼的东西。里面并不都是什么贵重至极的宝，毕竟荀太后一心向佛，除了常抄的几卷传世佛经孤本、常拜的几座沉香木菩萨像和从前惯不离手的黑檀佛珠，平素吃穿住行皆定例，每逢节假、寿诞所收礼品也皆由十二监归整，并不存放于慈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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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叫男孩儿，什么叫女孩儿？

    “殿，狼在看你呢。”

    作者有话说：

    那驸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为什么他能同殿亲近？驸到底是谁，就不能是他吗？

    这话说得远了，狼当然听不明白。年嬷嬷累一天，也没力继续跟他说去了，就让他安心躺，等过两天她给钱公公送还衣服的时候，再看看能不能提送他去习武的事。当然，前提是得跟姚人商量好。

    年嬷嬷让他继续乖乖睡，灭好灯去了。

    年嬷嬷便笑了，他眉心：“你还小，不懂别问。总而言之，这天底所有男里，只有驸能与殿同床共枕。狼今后也要帮殿看着，要想办法为她寻一门好郎婿。千万不能让她落到像那两位公主与大公主的境地去……”

    姚人用手炉了手，继续拿起绣绷，不不慢地绣着什么，她沉片刻，问正趴在炕几上发呆的楚言枝：“枝枝觉得，送钱公公什么礼好？”

    但年嬷嬷困得不行了，且他大多数时候，说话还是太，本表达不清楚意思，狼没办法再缠着她一气将这些疑问全解释清楚了。

    到用膳的时辰, 她也不去东殿了，要么陪着姚人在碧霞阁用，要么让红裳端着去翠云馆吃。越到年底天越寒, 年嬷嬷她们也乐意她这么，免得总门受风。

    听小福说，他夜里睡觉的时候好像会轻轻发抖，不知是不是冷的。年嬷嬷给他放了汤婆，还烧了炭盆, 但他始终保持蜷缩的姿势不动, 一听到动静就会睁圆睛盯向窗外的月亮，咬着小木偶“呜呜”地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