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嬷嬷拉他重新坐来：“大过年的，嬷嬷不你，你再好好想想。但等过完上元节要回去的时候，你万万不能再把那衣服带走了。”

    狼勉了。

    他要想办法，偷偷带走。

    或者让殿答应他带走。

    年嬷嬷看了那碟只剩两三个了的豆沙团，他的问：“还想不想吃别的？嬷嬷带你去厨房拿。过年了，你想吃什么都有。”

    狼心里惦记着衣服的事，绪很低落，忍着没避开年嬷嬷的手，只摇了摇。他不吃甜，除了没别的吃的。

    年嬷嬷见他这样，竟有后悔在这时候和他提衣服的事了。

    可不提不行啊，被外人知了对他和对殿都没好。大人的心思又不像孩，能净净纤尘不染。

    年嬷嬷决心说别的让他开心些：“哎呀，别难过，也可千万别信那位辛鞍小公的话，什么殿不舍得给你穿好衣服、好鞋？嬷嬷当时听的时候就想揍他了！咱们殿对你哪里不好了？她亲手给你了件新衣裳呢，虽然嘴上不说，嬷嬷里看得真切，殿对咱们这些人是极好的。”

    “殿给狼的衣服？”狼霎时变了神，直接站起来，“在哪里？”

    “在翠云馆啊，殿一路接你回来多累，她得好好歇歇。有了那件衣裳，你可得乖乖把殿的旧衣裳给嬷嬷了吧？”

    狼只问：“殿什么时候会过来看我？”

    “没什么事，殿来东殿什么。一会儿吃晚膳的时候，咱们都到碧霞阁去，最近过年，咱们都在那服侍主。”

    狼难掩失落地“嗯”了声。

    他心心念念想回来，可回来了，也不能每时每刻和殿待在一起。他要是能变成红裳就好了，可以服侍殿起居，甚至陪她一睡觉，不用担心会睡小娃娃。

    他们从重华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未时末了，再折腾一番，天已经不早，年嬷嬷着急去厨房饭，狼心里想着殿，不愿意一个人待在耳房里，便去帮她饭，陪她说话，说起那个不相信他会饭的刀疤余。

    年嬷嬷听了直乐。以往都是她给殿说民间故事听，小福偶尔也会说外几个的事，但他嘴太碎，且里一共才几个人，本没多少新鲜事，她好久没听过这些新奇有意思的人和事了。

    准备完晚膳，年嬷嬷唤那几个小太监来端菜端饭，和狼拿上净碗筷一起去了碧霞阁。

    楚言枝睡过一觉起来了，正靠坐在姚人肩膀上打呵欠。

    狼一来，视线就没离开过她，年嬷嬷从他手里拿过碗筷摆上，他则走到她旁，轻声喊了句：“殿。”

    楚言枝看向他，知他是又要过来黏自己了，视线便落到年嬷嬷递来的碗筷上，拿了筷抵住玩：“怎么了？”

    狼牵牵她的袖，很想提那件新衣服的事，可是再一想，殿不主动提，自己怎么可以主动要呢？

    “想殿了。”

    “我们不是午才见过？”

    狼红着脸，又拽了拽：“就是想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