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华几月前才办过自己的及笄礼。

    “我倒羡慕你量小巧。”楚清任她挽着自己的胳膊，走到了楚姝和楚言枝之间坐。

    “这有何好羡慕的？从小祖母要是叫我面或是抄经誊卷，我总持不住，一歪就倒了，过后反受责骂。”

    楚清笑：“皇姑治家严苛，薛府亦有人人称的好家风，这不才教得你行淑雅，教得表哥典则俊雅？”

    楚清和薛华从小关系不错，儿时也常去承安侯府，大就去得少了。她里看得真切，虽然传闻说大公主楚宵当年并不愿嫁薛家，但这些年大公主与老承安侯夫妻琴瑟和鸣，如今儿孙满堂绕膝，实是得了个极好的归宿。对于本朝公主而言，夫家前程是其次，重要的是能安生过日。否则若像那两位公主姑姑……

    楚清余光看了旁席的尚华公主楚妙和安平公主楚娴。她们今年该有四五十六岁了，一个保养得当，一个妆亦难掩疲态。

    尚华公主楚妙过门便开始守寡了，听说自那之后就变了，虽不能改嫁，却养了不少幕僚在府……此刻她正闲闲吃着案上的瓜果，既无人主动过来与她搭话，她也不理会旁人。

    安平公主与夫家永荣伯闹和离闹了不知多少年，次次都被驳回，如今他们的独女盛随盛大姑娘都二十有一了，还未嫁。也算成了对老冤家。

    盛随今日也来了，正坐在楚娴侧，持盏相敬想和尚华公主搭话。她生得端庄貌，前几年提亲的人家就没断过，她却没一个看得上的，永荣伯曾想嫁，安平公主却以匕首抵颈相护，任她留到了这般年纪。

    这几人婚事不，虽受礼邀却不好在及笄礼这般重要的日过来靠近她们这些年轻姑娘。

    薛华听了楚清的话，笑着，却没接话。祖母对姑娘家何止是一般严苛？还总劝她莫要手低，找个差不多的人家便罢了，她就不听那些。她好好一个公侯小，公主的亲孙女，要嫁就嫁好的人家。好的人家，那便莫过于皇家。

    薛华挲着手里的茶盏，见楚姝正要让阿香添茶，凑去笑：“日过得真快，过两年姝儿也要及笄了吧？你这些年只去上林苑看斗兽，都不来承安侯府同我们姊妹玩了。宣王殿怎也由着你？”

    阿香添完茶，楚姝懒懒喝了几，瞥了薛华，淡声：“他由着就由着了，表年龄也不小了，这般好家风好教养，还是少打听这些的好。”

    话罢她起，提裙上阶到正位前，替孟皇后推辞了几盏茶酒，亲扶她回东阁去了。

    遭了楚姝的冷言冷语，薛华倒不觉尴尬，和楚清说了两句后，又想同楚言枝聊。楚言枝见二一直忙着与人周旋，三也走了，一对这及笄宴兴致缺缺了。她对姻缘婚事的话题到烦躁，一直悄悄着泛酸的左腮帮，连茶都想放凉透了再喝。

    除了薛华，又有几个命妇之女与郡主县主想来同她说话，楚言枝虽一一笑着应了，实则已经想找个借离开了。正值暑，外蝉鸣不休，殿里人又多，她心里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