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余，什么去？”江霖站在府门前，一手拿着三只不同馅的包在吃，另一只手里还捧着粥。过惯了在北地顿顿咽雪饮雨的日，他还真不适应老老实实坐在桌前吃饭。且现在家里一个不好起得迟，一个被关在柴房思过，他一个人坐着吃实在没意思。

    “那殿等着好了。”

    他得想办法看看狼背上是不是真有那颗痣。一颗在腰间脊骨的红痣，米粒大小，血红血红的痣。如果真有，江夫人定能看来他是不是小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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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去跑

    大半夜的，狼这孩抱着木来找他，他要厨房的钥匙，说想炒几个菜带酒上去哄辛鞍来。他当时就想笑，没齐的两个小崽，还知吃菜佐酒浇愁？

    那年大概也是雪天？也好像是天，狼在辛大人的值房后院练轻功，踢去好几片瓦，辛大人亲自上去修，也不知怎么闹的，辛小公在众人面前掉了，被嘲笑得直哭，不愿意从房上去了。

    楚言枝想到他小时候在笼里的时候就怎么折腾都死不了，浑是伤还能打死老虎，这恐怕是些奇奇怪怪的天赋。

    想到白天发生的事和江元帅说的那些话，余采晟更加难以眠，脆从床上坐起来，盯着盆烧至半夜已快燃尽了的炭。

    约莫差不多了，楚言枝起要他扶自己去。临到屏风附近，狼碰着她的耳朵：“殿早适应了，刚刚还给你上了药，睡一夜再休息一个上午，准能好了。明天再给殿比羊汤滋补得多得多的好吃的，给殿补补。午后在主院备洗澡，接殿过去同玩。”

    余采晟完全睡不去了，拿起放在桌案上的空烟斗，猛地了一。烟斗没，烟草都没放，狼这事多的崽最嫌他烟了，害得他只能气。

    可是怎么可能？小世就死在他面前，鞑靼把他奋力掷到地上，举着剑往刺，到死也没发半哭声……小世是极乖的孩。

    “这个好听，留着以后叫。”

    楚言枝困困地走屏风，让红裳和绣杏扶自己回去睡觉。天天这么玩，一玩就是至少一两个时辰，他就不累吗？

    远有啼隐隐传来，约莫四更天了，冬日的夜格外难捱。

    狼就是小世吧。

    两个小崽一个不会喝酒，一个不懂喝酒，叽叽呱呱半天，不知吵的什么，他拿了酒坛往嘴里，就坐在旁边看他们，又看看那棵越越的大松树，也不知想什么，想着想着，忽然觉得他俩倒很像年轻时候的江元帅和辛大人。

    小公主竟嫌他不懂事，这还不懂事？

 楚言枝住他的脸，见他蹙着眉，这样很好笑，心好了不少：“不叫他小表哥还能叫他什么，小驸？”

    楚言枝还没来得及说拒绝的话，狼把她的手放到桌上扶着，人又不知飞哪去了。

    天蒙蒙亮，余采晟去槽牵了，气，一闷气翻越而上，了府便要扬鞭往七公主府的方向去。

    余采晟没给他钥匙，帮他炒了，还切了烧鹅和卤鸭，跟着他一起到屋上看那抱着胳膊在夜风里直发抖的辛小公。

    学了他的飞针术，会想办法帮他饭、帮他洗碗；辛大人让他学什么，他都好好地学，从不偷懒；有了想要的东西，他并不向大人或者小公主要钱，会自己想办法……

    狼也乖，余采晟一直觉得奇怪，他一个被狼养大的孩，前面七八年都在茹饮血，为什么小公主只是稍稍养一养，他就愿意听她一切话了呢？

    “梦呢你。”

    辛鞍得和辛大人像，狼却算不上十足像……他像江夫人，尤其是眉，余采晟莫名觉得熟悉。

    这场雪从上午时分一直到半夜未停，从场回来后，余采晟就有些失魂落魄的。他躺在安国公府的值房，把双靠到床沿，让从两只炭盆里鼓上来的气烘烤着。年纪渐大，他这两条越来越受不得寒了，以前也就雨雪天疼得厉害，一瘸一拐走不好路，如今寻常天气也会疼得他夜里翻来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