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

    官的，没有穷的。至少，以陈宝音的见识，只有不想吃的，没有吃不上的。

    金来愣愣地看着姑姑丽的笑脸，不知怎么，一时竟不敢动。

    屋里的大人们都没说话，爷爷没说话，没说话，爹也没说话，全的静默让金来意识到什么，猛地扭，扑到娘亲怀里揪着衣裳喊：“娘！娘！我要读书！我要当大官！”

    “你读个——”孙五娘柳眉倒竖，扬起掌，就往他pi上揍。

    他读个！读书不钱啊？

    拜先生要束脩，书籍贵得咋，笔墨纸砚跟喝血似的，供一个读书人，全家人都要勒腰带！就二十几亩地，一年到连新衣裳都穿不起，要她娘家补贴！还读书呢？

    她揍完儿，抬就不客气地：“宝音，你成心逗我们玩呢！”

    其他人也看着陈宝音。

    杜金有心帮衬闺女，清了清嗓，怼过去：“宝丫儿哪句说错了？读书是不是能当大官？当了大官是不是能大鱼大，仆婢成群？咱们没本事，供不起金来，朝宝丫儿撒什么气！”

    孙五娘一想，都怪陈有福、杜金，两个老的没本事，没给攒家业，害得她金来读不起书！

    扭过，抬手就捶陈二郎：“你这个废！金来是我们儿！读不起书，当不成大官，都怪你！你这个窝废！孬！”

    杜金顿时拉脸。当着她的面，打她儿……

    “你嫌二郎没本事？你还不是嫁给他！”她指着孙五娘，“我告诉你，孙五娘，什么锅什么盖，我们二郎没本事，你也就他这锅！”

    孙五娘噎住，气得大叫：“欺负人啦！欺负人啦！”

    她蹬撒泼，怀里的金来也蹬撒泼：“我要读书！我要当大官！”

    当大官就能吃！顿顿大，顿顿红烧！他要吃！

    孙五娘把金来一推，尖声：“读个！吃去吧你！”

    金来被推倒，一pi坐在地上，愣了一，“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孙五娘珠一转，看向旁边的杜金，只见婆婆脸沉得厉害，她哼了一声，斜看着金来说：“你都让你吃！你只吃！你一辈吃吧！”

    金来哭得更伤心了，咧开嘴，泪成串的掉。

    陈二郎看不去了，扯起她：“你行了！再说就去！”

    “你让我去？”孙五娘睁圆睛，挣扎起来，“好啊！陈二郎！你没本事，还不让人说？松手！你松开我！我说错了什么？你是不是窝废？我给你生了两个儿！没让你们老陈家断儿，你就这么对我？欺负人啦！欺负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