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实在是个混账，顾舒容若是见了他，定是气不打一来，气坏就不好了。

    被他抢回家的姑娘，是父母收了人家的彩礼钱，要把她卖给一个打死过婆娘的鳏夫。她害怕要逃，恰巧遇上赵文曲，当时他的名声还不坏，于是姑娘恳求他救命。

    “哪儿呢，夸您呢。”陈宝音笑嘻嘻。

    兰兰被钱碧荷叫走了，握着手儿，看着闺女脸儿也白了，手也细了，量窜了一截，腰杆直了，秀丽亭亭的，不像农家丫，倒像个小模样，兴得不知怎么好。

    陈宝音所能想到的, 便是赵文曲有事相求。纵然顾亭远并非此地父母官，但他在翰林院任职，品级比县令还，又能面见天, 与县令说得上话。

    陈宝音忙小声说：“见到了。瞧着人模人样的，可真不是个东西。”把遇见方晋若的事，对娘讲了，然后唏嘘：“我们不敢跟顾说，怕惹她伤心。”

    陈宝音凝神听去, 越听睛睁得越大, 不禁惊呼：“我不信！”

    但顾亭远说，这都是假的。赵文曲特意解释，他从未抢过民女，那些事另有隐——

    钱碧荷柔声答：“好，都好。娘给你攒嫁妆呢，等你大了，娘给你一副面面的嫁妆，十里八乡谁都比不过你。”

    “哦, 这事。”陈宝音仔细回想，终于想起来，挑挑眉：“他倒是个聪明人。”

    陈宝音便问：“究竟是什么？”

    顾亭远回家乡来，少不得拜访乡邻，尤其是村正。

    他日过

    她垂睛，说：“谢谢娘。”

    “狗的坏东西！”杜金便骂，“耽误人一辈，天打雷劈的玩意儿，他考不上功名的！田里扒粪去吧！”

    召见

    又或者, 他心中有疑惑苦闷，不得其法, 便找顾亭远求个主意。再怎么样, 顾亭远比他书读得多，还是能开解他一番的。

    陈宝音听了，直是一脸羡慕：“娘，我就没一张您这样的嘴。不然，谁是我的对手？”

    也有许多乡邻来拜访他，给他送银，送月饼，送酒等等。赵文曲也来了，叫人拉了一车的礼盒，还跟顾亭远单独说了会儿话。

    杜金听了，好气：“净埋汰你老娘！”

    “娘。”兰兰偎在她怀里，“你跟爹好不好？”

    “他同你说什么？”等顾亭远回来，陈宝音好奇问。

    虽然她与顾亭远都忘了此事。但万一他们记着呢？赵家只是小有田产, 非权非贵，得罪不起顾家。

    兰兰对嫁妆没什么觉，不喜也不羞，她只瞧着钱碧荷的睛，里面并无特别喜悦，便知没有弟弟。

    顾亭远才说来：“他向我赔罪。”

    赵文曲的名声臭不可闻, 没有好人家愿意把姑娘嫁他, 正是因为他抢民女、玩够了就送人, 还有一个私生。

    那些玩够了就送人的女，也有隐。有些是赵文曲赌钱时，遇到的赌徒的妻女，面临被卖的命运。有些是青楼里的苦命女，想要赎，但老鸨不许。

顾舒容的品貌，又想想她的年纪，不由得叹气。随即，又问：“她之前不是说了门亲，那男人在京城求学吗？见着人没有？”

    便是顾亭远也没料到, 赵文曲心思细腻至此。曾经开罪过他，他自己都忘了的, 赵文曲还记着, 很是严肃地解释一番，当时乃气愤母亲给他找事，并非有意唐突宝音, 更不该对他言不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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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对。”顾亭远轻轻摇。

    顾亭远轻笑：“你一定猜不到。”

    陈大郎和陈二郎拉着顾亭远说话。

    “他还说了一事。”顾亭远又, “你品品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