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沿着坊间的小路飞驰，旁的房屋、树木、行人都变作模糊的影，余小鱼盯着前方，超车、喇叭、转弯，时不时瞟一后视镜，见那些人没有跟上，微松油门，车速降了来。

    十字路撞上红灯，她满大汗地拍着方向盘，从包里掏手机，刚打开备忘录找报警电话，屏幕一黑，自动关机了。

    iphone7用了五年，天太，15电量直接归零。

    “垃圾苹果！！！我充电宝呢？！”

    她心急如焚地在包里翻着，突然“啊”了一声，五分钟前砸在那个人上的东西，好像就是她的充电宝！

    “用你手机，趁现在快报警，我们开到最近的警察局去。”

    “我手机银行卡都在包里，给他们抢走了。”程尧金恨恨地，“报警没用，这些人是当地帮派的，跟警察有关系，老地蛇了，我们又不熟西班牙语，肯定要吃亏。”

    这余小鱼傻了，呆呆地：“那你有钱吗？我现金都在赌场里输光了。”

    程尧金摇摇。

    余小鱼安她：“没事，等会儿随便找家商店，我刷卡买个东西，让老板给江潜打电话。”

    话音刚落，程尧金扭叫了声“不好”，“他们抄近追上来了！”

    绿灯这时亮了，余小鱼被她一叫，神经顷刻间绷，手刹拉到最大，车嗖地弹了去。

    “两辆黑福特，”程尧金替她看着后方，记车牌号，“没你这车快，估计他们想找条路线把我们截停。”

    “停他个鬼！我这车可能跑了！”余小鱼给自己壮胆，油门踩到底，冷汗哗啦啦从背后冒了来。

    手机用不了，没有导航，两人都不清楚路况，只能在街区里被追着瞎转悠，程尧金略一思索，“我们走大路，往北边中心城区开。”

    又到了一个路，离绿灯变红还有十秒钟，余小鱼急得团团转：“哪边是北？！哪边是北？！”

    她打开车窗看太，嘴里默念中地理：“南半球夏天太东南升……我靠！到底哪边升哪边落啊！”

    后面的车主直喇叭，骂她磨磨蹭蹭堵着不走，她心一横，准备直行，程尧金指着左前方急：“那辆车从绿化带过来了！”

    “过来就过来，我怕他？！”余小鱼咬牙关，在黄灯倒计时的最后一秒冲到了右边公路，关右灯打左灯，拐到快车上。

    车误打误撞开上了大路，这条路特别宽，有四个车，稀稀拉拉跑着几辆货车。

    “是晚峰还没到吗……”余小鱼看到前面限速60的牌，觉有不对，城区能跑这么快？

    程尧金张地左右看路标，“糟了，这好像是往南城的路，所以没什么车。我，他们又追上来了！”

    “往南就往南吧！”余小鱼顾不得那么多，心里跟江潜直说抱歉，这一趟开来，他这车必然得被贴罚单，她刚才超速太多了。

    “我们不能城，否则更难找到人帮忙。”程尧金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