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李又明今天有兴奋话也多。

    天气寒，他的脸颊却一反常态地挂着一层红。周晓艳顿时没了叛逆与羞，拽他的手他的掌心，“我不想吃汉堡。”

    李又明扭看她，距离拉近，那淡淡的味更加真切，周晓艳轻轻蹙眉，“去吃碗面吧。”

    李又明停了脚步，转去拿了他们的书包，跟关度山和唐鑫儿打了声招呼，和周晓艳一起离开。

    在吃这方面，周晓艳和李又明味比较一致，大概是他们同饮一江，是同一方土养来的人。冬天的雨像是在空气中撒了把小刀，呼之间，剌得肺泡生疼。李又明喝了多少？是不是空腹喝的？周晓艳不知。比起快餐，乎乎的东西肚，觉应该会好些。

    还有另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算迭加了学生优惠券，周晓艳还是觉得汉堡汽贵。彼时金拱门还叫麦当劳，是城里同学聚会过生日甚至写作业的地方，但并不适合她。

    李又明风卷残云般扫空一碗面，放筷开始眉飞舞地把这一周的发生在振海的新闻跟周晓艳念。周晓艳慢慢地吃，静静地听，手没闲着，一瓶橙两个杯，给他续了又续。周晓艳吃了大半碗，李又明接过来把剩的一扫而光。吃饱了，周晓艳轻声，“我带你去旁边的市立图书馆看看？”

    李又明多，听到这句，昂的绪立被踩了刹车。他这方才意识到，一顿饭来，一直是他在说，周晓艳沉默。他想说的话刚说差不多，接来正要听周晓艳跟他说她自己，她却要去图书馆。今天相聚时间本就所剩无几，图书馆需要安静，那是聊天的地方？午刚见面时明明还开心的，介绍关度山和唐鑫儿认识的时候也很快，从什么时候开始绪有变的？貌似…从他当众搭了她的肩开始。

    李又明心一沉，杯被了个凹，她不喜？是他自以为是，唐突了？

    初冬时节，刚到傍晚，天便黯淡了来。走面馆，李又明一气，呼了一团白雾，他拿过周晓艳的手揣袋，环顾四周，拉着她径直走了旁边的街心公园。

    雨零星滴落，公园里草木凋零，椅上一片，再往园走一些，几乎空无一人。他们这饭吃得不中不晚，广场舞好者们还没有集结，远远传来主路上车的嘶鸣，周遭还算安静。李又明快走一步，手并没有松开，站到了周晓艳对面，“说说吧～”

    周晓艳怀疑刚才给李又明喝的橙是不是太多了，直接冲抵了他的酒味儿，还是没喝多少，时间到了，酒气散发没了？但他脑里的酒应该还没降解，此时的李又明，声音低沉而慵懒，动作沉静而缓慢，目光绵而粘稠，像极了一瓶柑橘香。

    那个「吧」字拖了尾音，轻佻，却不讨厌，有几分清醒时没有的邪气。周晓艳正在走神，李又明抿笑，微微俯，手从衣兜里移上来，双手捧住她的脸，不许她躲，“不说话？那～我可就亲了啊～”

    接着缓缓压来，作势要亲上去。越来越近的，是李又明挂着浅笑的。周晓艳被这笑蛊惑了，左手还在李又明的袋，全上却一动也不能动，呆呆地，竟然还咽了咽。李又明羽睫低垂，满目的星光都聚在周晓艳脸上，她差又在了那般的黑眸里迷了路。一滴冰雨骤然飘落在她鼻尖，她的双肩猛地一，结束了眠，慌忙伸手掩，“你走开！你是不是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