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周晓艳之前，李又明如约和曾云飞一起，去拜访了传说中的提姆老师。

    数学在本质上和其他艺术形式并无区别，对于它的人，就算母语不同，数字和符号也能成为他们独特的沟通语言。撇开初见时的局促，三个人很快就用克笔在白板上的写写画画达成了无障碍。有几题李又明设的未知数实在是乎意料地妙，兴之所至，提姆老师拎了一桶自酿的黑啤。

    几个人正好聊得燥，举杯言，一饮而尽。一开始李又明以为是饮料，等反应过来，曾云开笑，“咱们这算是在成年人监护饮酒…”

    李又明虽然挥洒尽兴，但还是婉拒了曾云飞每周一起来听课的邀请。他听同学们聊过提姆老师的时薪，价格令他瞠目，而曾云飞是肯定不会收他钱的，再志同合，也得有分寸。

    周晓艳听他说完，仰起，眉心拧成了一糖蒜，“你这算是有哪门的分寸？”

    好几次了，李又明发现，和周晓艳最佳的聊天姿势，是抱着。抱着她，她就不跑，乖乖听他说话；抱着她，她跑不了，他觉得踏实，可以娓娓来。“你还没成年，脑还没好，之前还被我掐过，受过伤，怎么能喝酒？”周晓艳说得语重心，好像她已经多的寿了似的，且说着说着，语气愈发忿忿，“你那个室友也不靠谱，这事儿是成年人监护就能的？”

    李又明笑意沉沉，连带着周晓艳的肩膀跟着一起颤了颤，温的鼻息撒到周晓艳颈间，惹得她一阵瑟缩，“好～你说得对。你说你要是见到我就问我，我跟你说清楚，你也就用不着着闷气吃饭，才吃那么儿…”

    “我一直在想怎么跟你说，说重了怕你不兴，不说吧…我又难受。”周晓艳呢喃。

    李又明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扶住周晓艳的肩，凝视她的双，正直言，“有话直说，以后别费心思琢磨，在我面前用不着，想什么就说什么，不想说就不说，有事不许闷着。”

    一般恋只能一段时间，是因为后续一旦话不投机，就可能会现大量让温度消弭的冰冷事件。冷战，冷理，冷暴力，都他妈冷到凉了还谈哪门会呼的恋。难能可贵遇到一个能说话的人，李又明毫不掩饰他的在乎。事实证明，把周晓艳从他的生活中挖去，并不能减轻前行的负重。她的影会一直在，比她的还有重量。他握不住那影，空劳念，更心烦。

    回到金拱门，社唐鑫儿果然打通了社恐关度山的任督二脉。不知俩人正在聊啥，关度山居然罕见地比划了肢语言。天将晚，返校不能迟到，四人准备离开。没有回避李又明，周晓艳认真地对关度山说，“回去跟你们宿舍那位曾同学说一声，不许带李又明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