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时差不时差，回去李又明刚一坐就跟赵亮视频通话。接通后没有虚与委蛇，直截了当地发问，“亮哥你是不是有事没跟我说？”

    赵亮事向来脆，不喜周旋浪费时间，他在那慢条斯理地咀嚼着早餐麦片，未予否认，李又明心里就了解了个大概。心慢慢地沉，声音沙哑涩，“赵总这是不信任我？”

    “怎么可能。”小赵总掷地有声地表了个态，接来却顾左右而言他，“你手怎么样了？”

    李又明本不想回答，血气上涌小脾气看就要捺不住。小赵总不可能没看来，但吃东西的节奏分毫不，“月底爷爷寿诞我回去，到时候当面说，你先认真准备期末考试。”

    被隐瞒，不被信任，甚至有被辜负…一大波复杂绪汹涌如，朝李又明猛扑。瞬间李又明有一被这个世界孤立之，他喜的，他引以为傲的，一夕之间仿佛都要背弃他而去。他蜷缩在世界的尽，却不是个孤勇者。

    饶是前置摄像像素不算，赵亮还是看了小明的颓败，他正，“反倒是你，你应该相信我。”小赵总神毅，李又明一时无话可说，随便又拉扯了两句有的没的，便要挂断。

    挂断之前，赵亮突然又冒了一句，“最近有没有人找你？”

    “谁会找我？找我吗？”李又明闷声敷衍。

    “没事，”亮哥向来讲究礼仪分寸，这回没计较小明没礼貌，这被大明明直接理解为心虚，“期末你怎么着也得拿一回奖学金，要不简历太空，不好看。”

    啧，甭怎么说，基本面上小赵总和小李助理倒一直是很对盘，稳健客观。

    接来考试月。李又明不既搞钱也不谈，全力都拿来搞学习，宝剑鞘锋芒毕直指国字奖学金。由于过分专注以至于影响到了他的个人形象，发许久不去剪，留到半凭空生了些文艺气息。天气炎，李又明苦读之余每日必游三千，刚微卷曲的发被次氯酸漂得分外飘逸。

    于是这个盛夏，李又明在两造型间不定时切换：一会儿发丝飘飘仙气十足，一会儿用手腕上那个黑发圈把发束成个朝天揪雌雄难辨。一时让观众朋友们搞不清楚，他到底是被那个整日背着画板来找他的院小妹熏陶成了艺术小青年，还是失恋之后开始青灯黄卷皈依家，抑或是因思念他那远赴他乡的老板哥哥开始放浪形骸释放本我？

    六月底，期末考之前，小赵总专程飞抵回国，为赵老爷祝寿。赵爷爷军旅，一贯反对铺张，只开了半日的茶会答谢众亲友，之后便是晚间简约的家宴，赵爷爷和方女士名邀小明前来。

    赵亮不在家这几个月，小明代为卯。赵爷爷十分喜和小明棋，因为这孩好好落不说话，他老人家一悔棋小明向来看不见，真·贴心棋友；方女士十分喜和小明喝茶聊天，因为这孩知识面广很会说话。

    赵家家风淳厚但不保守，束起了小揪揪的大明明一改往日跟在赵亮边的少年老成，举手投足间别有一番另类不羁的桀骜帅气，若是再上一副金边镜，那妥妥的斯文败类，和俊无俦的亮亮并而立，看得方女士心怒放罢不能。

    一大家其乐地吃了顿饭，小赵总携小助理去书房，将工科博导方女士的信号关在了门外，直奔主题。

    这才是李又明此行的主要目的，他未再重复发问，耐心地等。小赵总直言不讳：“「恒力」看上了真格，想要收购过去直接上他们的网络开发。”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