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这话其实说得很轻佻无状，又妄议主试，说完他就后悔了，觉自己又要挨一顿臭骂，谁知父亲却略带欣赏目光看向他，似是笑了又忍住，只略略：“看文章的力倒是很有为父当年的风范，将来让你去个学政历练或许还不错……这个以后再说，我问你，你也觉得彭世瑚文不位？”

    今天并非不好，论理去比他人，自是了一筹，但卓大哥文章何止通透，简直是振聋发聩，文辞之间又锐意风采，胜他何止一筹？”

    “孩，你可知，你的想法……或许和官家是一样的。”佟铎听完儿的论述后，十分欣。

    “皇上也这样想？”佟师沛惊住了，“爹您是怎么知的？”

    “皇上在殿试后又去看了省试的卷，然后便将曾玄度急召。”佟铎意味说。

    “他被革职啦？”佟师沛没想到皇上这么雷厉风行。

    佟铎每次刚对自己这个聪明儿到满意，就会被立刻气到发颤：“胡说！官家哪里是那喜怒无常的个？不过立即召见这件事本便能说明问题了。”

    “那就是小小表达不满后申斥一顿了？”

    “不见得。”佟铎略微沉后说，“曾玄度是近臣，又才擢为翰林学士，自有他能常常伴驾的能耐，皇上垂问，他当然早就想好应对之策，此次急招，大概皇上也不会究。只是可惜卓家好儿郎的连中三元……”

    佟师沛心想当官真的难啊，又替卓思衡不平：“父亲和刘世兄都赞过曾大人的学问，可他却未能为国秉公则才，当真令人失望透。”

    佟铎叹了气：“或许，正是因为他秉公为国，才会这样选择……也正是如此，他才仍是被皇上视作肱……这便是他的选择了。”

    卓思衡第一次有属于自己的房。

    当然产权可能是在皇帝手里。

    但普天之谁家房的产权不是皇帝的呢？

    这样一想，他心理格外平衡，自太府寺官吏手中拿了地契，和范希亮直奔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