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支，仿佛刚才哭作一团的不是自己一般。

    但这不是卓思衡想要的答案。

    但此时或许言之尚早，将来未必不

    天的所有皇帝都会称赞帝、尊奉王、实行霸。

    “朝代更迭自有时分，会有人辅佐新的帝王归政的，只是大多也是依照此例。”悉衡没有思考便能给标准答案。

    卓思衡正想问弟弟为何选了此篇，却忍不住被文章引看了去，只见弟弟字里行间评述了商鞅见秦孝公所言的“帝、王、霸”三论，辞气捭阖，昂扬锐意，是为所有文章中他最的一篇。

    拜祭过父母灵位，卓思衡与弟弟妹妹吃起不是过年的团圆饭。这次倒不用卓思衡嘘寒问，慧衡和悉衡都一夜之间多起话来，恨不得将这五年的事全都在一顿饭上全说得一个不剩，虽然好些在信中也有提及，却仍是忍不住亲复述。

    卓思衡不知自己夸了多少次，直到弟弟实在被夸得不好意思要他有所收敛，他却看到一篇熊崖书院师傅命题的策论，要以《史记》中任意列传为溯源，起一段史论，弟弟选了《商君列传》。

    好巧不巧，三正□□。

    于是一顿饭一家人竟然聊至夜，又添了几回茶酒，时过后才聊罢，卓思衡知慧衡一定有好多话要同自己说，但慧衡却摇摇：“四弟想说得更多，大哥今夜和他能抵足而眠，他一定开心。”

    “这是大事，我虽是想过，可却觉得，与其费尽心思取个意思好的，不如像我的字一样，自父母随一句，更显灵光命定，天数与人和相而得。不如……也让父母的在天之灵，为你来起这一字。”

    卓思衡仍是用当年卓衍卜卦的方法，他不通《周易》，但为学典故专门读过，认个卦辞还是信手拈来。六枚铜钱自他手中扬起，脑海中却是当年朔州放地，父亲卜卦的音容。铜钱落地的清越声后，卓思衡才自遐思回至现世，静静去看桌上踏上的铜钱正背。

    这篇文章讲述自古以来帝王三执政方式，尧舜是帝，讲究无私唯公的德行与君主个人公义；王则为周天的仁义之政，讲究礼法和天归心的德政；而霸则是源自秋五霸，乃是其富一方的实用型方法论。

    “这是未济卦么？”卓悉衡也看过《周易》却也没有读，只不求甚解记得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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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思衡觉得，在弟弟写这篇文章后，或许是可以谈论一个禁忌话题的时候了，于是他压低了声音，看着弟弟的睛，一字一顿地问：“弟弟，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了皇帝，天如何治理？”

    卓悉衡中发亮，不迭。

    他摇摇，又问：“哥哥的意思是，皇帝这个人，从世间消失，再没有人在万人之上要人叩拜，而是人人去追求平等安宁的生活。”

    卓思衡觉得慧衡也不好再熬夜，于是便要她好好休息，慧衡却眨眨睛笑着说：“有阿慈在，一定拽着我聊到天明，睡是只能熬困了她再说。”

    是啊，这个想法……或许对于这个时代有些朝前了。

    卓思衡，直接翻一本来查阅，见是，张弛有度不得不谓之文略不凡，疾犹如须发戟张，缓又似散烟霞，虚实并论，不缺义理明阐，言志宏谈，又有意气飏。

    卓思衡也愣住了。

    卓思衡听完也是大笑。

    卓悉衡呆住了，他不知哥哥在说什么胡话，而已无法理解话中意味，他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卓思衡，好久之后才低声音，疾言：“大哥！你不许对旁的人说这样的话！只有我听过便完了！这样大逆不的话，怎么能宣之于？”

    悉衡今年刚满二十岁，已是及冠，个竟比卓思衡还要些！他被哥哥这样说也只是笑：“哥哥，我还没有字。”

    悉衡果然是睡不着的，夜晚，两人也脆在卧房摆上消的茶，在窗前踏上寝衣共话，卓悉衡在塌上堆了半人的纸，都是他这几年得意的文章，卓思衡哭笑不得，直说自己要是看完得一直看到致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