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外戚？

    皇帝希望得到一个合理的答案。

    “依臣之见，女学倒未必会有吏学反对之声那样多，即便有，也多从腐儒之观外戚之祸大文章，然而陛，我朝非但没有过外戚之祸，反倒因公主成事而受益。再加上《女史典》里桩桩件件都可以反驳此言，不足为虑。”卓思衡决定给皇帝一可以彻底放心的定心吃吃看，想打动注重利益的人，也唯有利益至上的说法能到了，“陛，女虽不在朝野，满朝文武功勋却家家有女，若女学能为各家女提供更一级可攀升之捷径，众人因受益于此，必然以沉默作为表态，将益均衡审慎而分，便可更令诸人归心。”

    皇帝听罢仍是不肯表态，他何尝不知只有自己的妹妹无时无刻不与自己是一条心？但首先重用皇族，便会引人非议，更何况这皇族还是一位公主？怕是有人就要拿外戚之事来文章……

    “吏学尚且存有阻碍，开设女学如果反对之声更甚，你该如何之？”皇帝并不想表现自己对卓思衡的提议已经到蠢蠢动，他只是抛另一个问题。

    卓思衡心，我如果是个在皇帝面前搬是非的臣，那真的会是祸国殃民的坏，还好还好，他的良心仍然活蹦。

    公主没有成家育后，何来外戚之有？

不足论也不足叙？公主力排众议，顺应陛的意愿，三年砥砺完成此篇，如今朝野阅过何人不赞不称？当初异议之人又在哪里？无非想以夸赞掩饰自己当初的失察罢了。”

    “自然不是，臣举荐公主，也有为学政之革步排铺之意。”卓思衡通过问题提问的角度锐察觉到皇帝的警惕，于是将原本准备的个论延后，而最后一个足够有说服力且能让皇帝放松的构想提前。

    即便是肺腑之言，也要先摆利益让皇帝动心。

    卓思衡郑重：“圣上明鉴，此事并非臣起始所有之意想，这半年中此意逐渐现，而《女史典》的最终编成促使臣将此希图禀报陛。臣最后一项学政之变正是……设立女学。”

本章尚未读完,请击一页继续阅读---->>>

    “你举荐公主，只有此意么？”皇帝问。他心中又有了另个想法，卓思衡的妹妹在自己的妹妹麾编书作传，若是公主得到实际权柄，他是否有在通过此等方式让妹妹也因此受益，而使家族荣光？

    “也唯有公主能成此事。”卓思衡觉得自己和皇帝说话都没有这样恳切过，“臣也是有妹妹之人，于私，臣不愿意看臣妹因为女无法施展才行只能屈居末；于公，臣自臣妹得知许多公主编书以来不让须眉的功绩，臣希望朝野中、陛侧多能臣将，此能臣将是何人，臣并不希望设限。陛，朝廷和国家都在最需要人才的时候，如果能聚拢天女的人心，又何尝不是陛垂范千古的助力？”

    “你之前向朕保证和奏报之事均已实施，还有什么是未曾言明的？”

    平心而论，以卓思衡的家族，无需这样的手段，只靠他自己足矣踵事增华，但他如果没有自己的好，又何必如此唐突？

    皇帝的反应没有卓思衡想象中的大，他很认真得听，似乎也在很认真得思考，许久之后才开：“所以你希望公主有更多权柄，替你便宜从此事？”

    两个脑速极限运转的君臣飞快对视一，卓思衡，仿佛在肯定皇帝顿悟的想法一般——当然他不知皇帝此时想到了什么，不过看神也知是意识到非常重要的事，这时刻，卓思衡认为应该对领导的一切顺势念行充分的认可。

    卓思衡不给皇帝反应再提问的机会，径直抛原本前用的论，加以缀饰，契合方才所言：“陛或许会忧心，这些官宦功勋家的女，亦有力量影响朝局，但陛也请知晓，这正是臣举荐公主殿的原因，试问陛难会疑虑公主的忠诚与耿耿赤忱么？殿若执掌女学，世家女皆于其麾，她必然是会为陛与天尽力守责，若后世

    皇帝心想卓思衡定是预料到这一，才愿意举荐公主，然而这件事面对的困难还太多，他虽然需要自己人的实助力，也不好为此引发朝局的震，不过如果是自己的妹妹能够拥有一定权柄，将来的事……即便是托孤辅政，自己也只信得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