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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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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吏学与女学,吏科与女科,确实辅成相济,恰似科举与公私二学。如没有科举取士,公私二学也不会如此兴盛引天人趋之若鹜,若没有公私二学遍布天,科举取士又自何为国抡才?”卓思衡说理言事总是措置裕如,语速不疾不徐,“公主或许觉得,开吏科与女科才是真正的公平,但臣却觉得,这恰恰是最大的不公。”

    此番话未等落声,公主已然自座位上起立,待到说完,她更是盯着卓思衡,似乎想要看他说这话到底是何目的:“女学?”她似乎有无数个问题,最后只脱两个字。

    卓思衡虽有腹稿,但未料到公主之锐,此时再用预设方案显得自己格外没有诚意,于是他决定剖心置腹,将这件事同公主言至清通。

    卓思衡见公主若有所悟,又:“在当还没有任何教习统的,无视基础先开吏科和女科,除了授人以柄揠苗助以外没有任何作用。因未能形成积淀,无有先决和基,贸然开科取士,这样的吏科和女科所选的人才,各方面的素养与学问都不及已然成熟的科举取士。试问让婴儿同官驿的快去比速度和耐力,这能公平么?非但不公,反而会给反对者授之以柄,让他们找到理由攻击吏学和女学的错。”

    “他们会说

    “圣上尚未决断……臣以为,圣上是想听听殿的意思。”卓思衡说,“毕竟能与不能,皆在殿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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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应万变,而卓思衡是与那些攀附之人不同的,她想听听这次此人会带来怎样的言说。

    公主似在天人战,她几乎瞬间就意识到这个机会能为自己带来怎样的权柄和前所未有的地位,然而,一方面是唾手可得的权力,另一方面是本能对机遇的戒备,只须臾之间,她似乎就已经得到了想搜寻的话语,重新优雅落座,绽雍容且心平德和的笑容来:

    “你已经同皇兄言?”公主哪了解卓思衡的办事效率,一时竟有些不安,“你如何言说?皇兄又有何意?”

    该怎么说好呢?

    “科举制度已有百余年沿袭,培才育德之术早已自成一脉,如何养贤施教,怕是公主自乡村塾问一塾师,他都能讲得,去到偏乡远镇的书肆里,只需说开蒙一,全国上的书肆老板都会给殿‘三百千千’来,无有殊异。科举和与之相称育才系已然完备,这是吏科和女科本无法比拟的。”

    卓思衡没有来过公主府,他非权也非贵,当然无可能此拜见,今日得幸是多亏之前他铺垫的好,仿佛算命不如如何择善而选。不过公主不必担忧了,女学的教典已然编成,那就是《女史典》一书,相信天学后都能将此书中的先辈视作榜样,求知立,不敢忘废公主批删三载之所成。”

    公主称奇:“如何不公,敢问卓司业见。”

    该怎么说好呢?

    果然是皇帝的好妹妹,当朝的公主!卓思衡因为职业病的缘故忍不住心中给她一个满分。这问题怕是皇帝都看不关键,当初自己同卢甘讲吏学的兴设理念,他都没有察觉之中的问题,唯有公主看关键并提了这个问题。

    “此事臣已上书圣上,正待圣裁,如有可能,臣希望能是公主亲自主持女学大局,特此亲自烦请。”

    “我知你设吏学和设女学都是旨在苍生德沛世人之举,我不疑你之初心。然而,我尚有一事难明,那便是吏学和女学究竟为何先立,却无相应吏科和女科之举措?以卓司业的计百虑,不会想不到这上。卓司业莫怪我说话直接,毕竟此事言及于我又已上达天听,你我都该明了不是否得行,都已不是一言以蔽之的琐事了。那么我要知,你为何不去先开吏科和女科,任选世间之能才,却先要自学而起舍近求远呢?要知若论普惠民众及市井,再不可能比效仿科举更好的方式了,你却只在帝京开学讲坛,此举未免显得有些杯车薪了。”

    这个问题好回答极了,但卓思衡还需要一语言技巧。

    卓思衡将压力推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