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准把控皇帝的心态，从铺垫到图穷匕见一条龙服务，绝对不给皇帝一个说不的理由和机会。毕竟，没有人能拿比他更好更合适也更凿凿可据、井井有法的谋策。

    最重要的是，这个办法对朝政也是百利而无一害。

    卓思衡知皇帝是不会拒绝的。

    “好！”皇帝笑，“朕也正在忧烦此事该如何理，总不能让诸位世承担莫须有之罪，但若不过问……也并非严事之理。这两日太和越王都看不少，也是朕遭逢此劫，得两个孩不得不先去面对疾风骤浪了……”

    “二位殿都是可造之材，陛悉心培理，焉有不力。”

    “自古为帝王者，天命之年方虑其后，可朕经历此番，不得不多有所思。”皇帝叹息，“朕在昏迷混沌当间，只觉万事皆轻若鸿，唯有江山社稷重压心。卓卿于山陵险崩之日运筹砥砺，朕心中念，因此这个问题，朕没问过旁人，却想听听卿心中是否有可堪承此重任者？”

    卓思衡连停顿都没有，迅速给答案：“回陛，臣以为太可授命于天。”

    “你便这样确凿？”皇帝看着卓思衡，声音愈发低沉。

    卓思衡却显得格外坦然：“若非如此，以陛之英明睿断，又怎会立其为太呢？既已立太，那臣自然谨遵圣旨，不敢违背圣意，唯有视陛所立之太为继业之首选。”

    任何突然袭击都不能击垮我。卓思衡想。只要是试探，其本意都必然隐藏在表象的词句之，找到关键信息提炼，他总能得到正确答案。想看他是不是为站队才提这个意见，皇帝的想法很好，但自己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初朝野的小小侍诏，会因为皇帝缭的cao作而惊叹不已。

    现在，他的目标早已不是熟谙规则并利用规则，他要开始制定权力的规则，把暗中的主动权渐渐揽自己手中。

    当然这一切不能让皇帝发觉，他非常谨慎，这是一个人初尝权力甘时最好的保护。

    如果皇帝看着自己，他会看到一个坦率甚至有些大胆直言的臣，他会看到一个有能力却足够忠诚的属。

    但他永远不会知卓思衡心中真正的想法。

    这也是经此一役，卓思衡的崭新认知：

    皇帝，其实是权力的消耗品。

    如此而已。

    卓思衡知他无法改变时代，他的目标只是去未来即将现的千万个台阶的

    “陛传召，还请太殿迅即动。”

    传达上谕的监将“迅即”两个字咬得很重，正侍奉皇后服药的太刘煦与青山公主刘婉对视一，各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