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大人只是一愣，可听说还有救，忙：“卓……贤侄，你有办法？”

    “有是有的，不过此事既然已到了中书省，不拿些错来给他们说是不行的，但姨夫你的罪责说白了不过是被连累，我想办法让亲的连罪去掉就是，只是一个教不严的斥责是一定会来的，但是相比丢官，罚俸惩斥已是最小的了。”卓思衡这时候倒像是个温安抚辈的好外甥，扶着范大人坐，范希亮跟着上前给父亲倒了杯茶。

    范大人方才以为已是绝路，此时柳暗明，顿时也顾不上面，直：“若是需要打的地方，让希亮与你一。”

    卓思衡心想好事你可想不到你这个儿，却也忍着气笑了：“为了表弟和姨母，我也会尽心竭力。”

    一直无人应理的范夫人忽然哭着膝行到丈夫前大哭：“老爷……可怜我没个好，也没个好外甥，难我的儿就该死么？你得救救他啊！”

    范大人自己安全了，便也想到了孩，忙：“那总不能让希明真的就一辈……没有仕途啊！”

    “这也不是不行。”

    卓思衡又一句话燃起了满堂希望，然后，他用压抑了许久的怒火，一字一顿，“可是我也说过了，这件事上面的意思是必须找个有罪的落，总不能案涉科举又带上了本届主考的声誉，如此了圣上的逆鳞还想全而退，实在荒谬。希明他已被同行的供认为带者，被捉拿归案的骗贼也说希明以刀刺之，中京府定案的人证证俱在，永不仕这罪责是推脱不了的……也只有一个办法能免去。”

    “是什么？”范希明急不可耐上前一步问。

    卓思衡似有不忍摇了摇，看向范姨夫，沉声：“那就是……范姨夫可以自请教之则罪大，愿意辞官谢罪，且请容许希明改过自新，面思过避得近两次科举，而后再考场，光明正大一雪前耻。”

    雨过横塘（五）

    这是来的路上卓思衡没有同自己讲过的，范希亮也是一惊，可他为官多年也是耳聪目明，不似父亲只在清闲差事混日，他立即发现里面的漏，见父亲近乎扭曲焦灼的表，心不忍，正要开之际，却撞上卓思衡近乎警告的严厉目光。

    他立刻将话咽了回去，瑟缩回一旁。

    范希亮还没被卓思衡用瞪政敌的神看过，一时吓到，半晌说不来话，趁这个机会，卓思衡趁打铁：“当今圣上慈父怀，最怜父母之心，若能如此，我便有十成把握能让希明不至于永绝仕途。”

    这是实话，皇帝最近特别喜父慈孝的话题，每每听到都十分受用，听说最近翰林院侍诏们抄的实录也渐渐变成天和睦对治国之的成辅之用，比卓思衡当年抄得还要枯燥。

    但于说来的这些实话，也不过是编造的虚张声势，可是却非常有用。范希明母仿佛抓住了最后的稻草，两人跪在地上扯着范大人的衣袍摆，泪涟哭告。而他们哭得有多凄惨，范大人的表就有多难看。

    范希亮看着前混的这一幕，忽然意识到表哥的目的。

    他是想惩罚自己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