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思衡只：“当年我京是什么光景你是见过的，如今过桥的人成了建桥的人，当然知行人想要什么样的桥了。”

    “可是，大分官吏不都是这条桥上走过来的么？唯有大哥你想到了。”

    “今后会有更多这样的人。”卓思衡笑，“我是真心相信这一的。”

    巧拙无施（二）

    佟师沛虽然这样说，但国监里外却是比从前了许多，也有学颇为不满意，觉得清净搅扰，卓思衡倒能理解，只把给外州省试学方便的门单独开一个，重新设计了一动线，人少了，便少经过些寻常学生读书的地方。

    此时在太学里备考的学生除了卓思衡自己的亲弟弟卓悉衡，还有囫囵认的“远房表弟”宋端也已京，他本住在自家在帝京的宅，却也非得凑闹来这里读书。还有个人卓思衡倒不意外他会来，当初在瑾州弊案中先而勇的鲁彦也到了省试这一门槛，他家中贫穷，卓思衡便留他在自家居住，可他要，只在远租了个小屋，每日来国监习读。

    卓思衡收到潘广凌的来信大多是报平安，如此总算能细细问问阶书院和瑾州州学如今的况，但也等到考试后，在这之前，还是让考生们安心读书的好。

    考生是要心无旁骛的，太和越王倒是不必如此，他们两个人即将一前一后成亲且立府，有了自己的府邸与家，因也是皇家这些年少有的喜事，皇帝特意大度得表示，众人无需太过小心避嫌，且去替他儿们添添喜气，吃个酒送些薄礼，也当是让自己也兴兴。

    皇帝一开，就解了许多人的茫然境地。

    其实不怪大臣们为难，这批大臣，即便是自景宗朝的老臣，也未有参加过储君或是皇公主的嫁娶典仪，尤其是太和越王的婚事连着办，不送礼又不太好，送了也不好厚此薄彼，若是被当成试探或者好，却也得不偿失。皇帝的话便是告诉所有人，都来都送，以闹为主就行。官员们立刻活络起来，有些人是真的存了试探的意思，有些人也确实只觉得难得的喜事，总要凑个闹。

    太成婚的规格终究要一些，可以在中宴请群臣，卓思衡和卓慧衡因官职和受封都得以参加。参加太的婚宴是件很奇妙的事，作为卓思衡，总有自己捡回来的孩终于承认的既视，可心中又担心他将来是否能夫妻和顺生活幸福，这份快乐里也带着对未来的忧思。

    “也不知太妃是什么样的个，和太合不合得来……”

    在目睹新婚夫妇向帝后叩拜的大礼后，卓思衡忍不住低声慨。

    因是家宴，故而座位不以职属只以家姓而分，卓思衡同慧衡坐在一，讲话也更方便。

    “我从前也没见过太妃，不知她是什么样的心。不过既然公主媒，她也不会给自家娶门不合适的姑娘。”慧衡本想笑话哥哥这话说得像是个婆婆，可见哥哥是真的在担忧太，又立即真的实话实说，“再说，太殿寻常也不怎么与人往，皇后也甚少招女眷伴驾，有公主相看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这些卓思衡怎么会不知呢？但也不是知就能免除忧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