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思衡拜：“臣所言并非安抚朝臣，而是安抚百姓。”

    “为何？”皇帝似是没预料到卓思衡所言安抚竟是这一节，不过他到底在九五之尊临朝多年，立即明白其中缘由，追问，“可是京中起了民心有变？”

    “民心有变虽不至，但确有象。”卓思衡说话总是有恳切的诚实，将实话和夸大其词混合一，全然没有半虚，“陛有所不知，当日我一路奔走，见禁军城后各均不止，陛勿忧，禁军自然是军纪严明秋毫无犯，但百姓见到却都心惊胆寒，议论丛生后皆夺路归家，生怕帝京有变，殃及己。”

    帝京有变四个字显然及到了皇帝利益的心，自持冷静如帝王，也微有变，泠然：“怎么？难有什么言不成？”他再看卓思衡一副苦思冥想斟酌字辞的模样，又放缓语气，“你只直言所视，勿多后顾。”

    词是早就想好了，不过卓思衡为了烘托氛围人为制造了些许凝滞罢了。其实他心中清楚，皇帝如何不知这“帝京有变”是何意：那必然是民众见禁军浩城，便猜测死了天要改换年号，说不定之后还有兵戈相向，所以回家躲藏避祸。

    说一件皇帝心中已然明了的答案，替他确认，是一件容易也不容易的事，还好卓思衡在这方面业务上有着丰富的经验，一番话能让他说得诛心又委婉：“百姓所顾，自然是命生计，禁军殿前司只在皇城，偶有面，也是伴驾，届时常有百姓夹叩拜陛，也无需奔逃。可兵司禁军素来只在京畿要镇，何曾京？数千禁军浩浩，百姓见到，只当是变生，故而纷纷躲藏规避，谣言也自此甚嚣尘上，实非百姓之过。陛，若是臣在家中，只听外面喧嚣禁军肃行，殿觐见，想来是一直悬心的事终于有了结果。

    果不其然，天章殿，皇帝命大理寺卿姚佑将最后结果告知几位亲近臣僚：

    经大理寺调查，省试开考当日，一醉酒之人称自己是白琮白大学士远房堂侄，拿酒钱同酒肆之其余人一设赌压题，需知但凡科举省试，酒肆茶栈常设赌盘供人押乐，有些是押状元归属，也有压题自何，此人宣称自己已然知晓题目，若有人愿意请他吃酒，他便告知。偏巧酒肆当中正有一人为济北王世的家仆，听罢将此事告官，于是才有了弊案始末。而大理寺将那日酒肆之所有人包括这位自称是白琮白大学士亲属之人统统提审几后，确凿此事并非弊案，酒醉胡言之人只是白府一位面事之侄，整日游手好闲，他自白大学士得赐主考后便总拿自己的份蒙混吃喝，也骗到一些考生及家眷，以为能在他得到些消息，可不过都是酒醉胡言。那日他也是惯常行事，却被人举告至官府，引弊案嫌疑，连累当日全考生与贡院官吏。

    而大理寺在查验过所有考生与官吏后确凿结论为，并未有弊案发生，此人也不知任何考题相关，一切皆是误会。

    姚佑说完很想一气，他觉到了殿的压抑，即便老成持重如沈相，面容也是灰败霾。

    毕竟，白琮白大学士是真的造此人祸牵连殒命，何其无辜。

    姚佑自己查完也觉心悸，如今也算述职完毕，无需提心吊胆了。

    所有人都在等着皇帝示，皇帝环顾四周，将手上大理寺呈上的结案文书重重甩在地上，怒：“只一混账，便搅得省试辍帝京浮慌！将此人着刑议罪，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