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和柔：“多谢圣上隆恩，也有劳卓侍郎费心。”

    二人商量了半个时辰，最终决定联名将议定结果上一奏章。

    卓思衡特意将真正想说的话留待公事办完走时再讲，果然顾悯淳也是言又止、留却默。

    “顾大人，还有一事。”卓思衡比方才言明公事时声音低了不少，语气也略显迟疑，“舍妹前日略有不适，神也格外委顿，我追问她才略有告知一二，前几日发生在女学之事……我理不该以官之份求问大人非公差之事，可还望大人念及我兄妹自幼孤苦相伴，我为兄见妹妹忧劳病心中实在不安，故此一问，请大人见谅。”

    顾悯淳听罢叹：“你兄妹如何况朝野皆知，你为兄为父该当此问。是我教女无方……其言状无礼，令公主殿为难，使令妹怀忧，实乃家门不幸啊……”

    顾悯淳说得十分严重，反倒不像真的责怪女儿，卓思衡心中也似明镜，这件事从始至终顾世瑜都占着一个理字，像顾大人这般家教和官声之人如何不晓？不过是想卓思衡和妹妹能帮忙略转圜些如今女学张的氛围，才加以重词责备在先，好给女儿一个台阶。

    毕竟此次牵扯皇家，毅劲直如顾大人，也不得不略有屈就。

    “此事要我说本不是令千金的过失，顾大人何此言？”不是为妹妹还是为太，卓思衡都希望宁息此事，但也不该让顾世瑜因迁就皇家尊严而折损原则，“那日之事舍妹也觉女学虽是闺阁之教，却有公主殿主持，法度不可费，难太妃一家的颜面是皇家的，公主殿的便不是了么？”

    闻听此言，顾悯淳忙拉着卓思衡重新落座，也不再迂回萦绕，直言：“不瞒卓侍郎说，此事我一直想同你商议，一来令妹与我家不孝女皆在女学为教，你我二人必然同心同德不想女学就此造阻，令吾家女才志空费，可若真开罪了太殿同太妃，到了圣上面前，只怕也难辞其咎又连累女学闭门啊……”

    卓思衡无法告诉顾大人，太绝不似他所想的因私害公之人，却不好开，便换个言语切：“太多年稳妥，怕是比咱们还不愿此事开罪公主殿。大人想想，您方才说我家兄妹人尽皆知，公主与圣上又何尝不是？”

    “是这个理不假，但我家不孝女是抵死不要去认错讲和的……这件事岂不是连个台阶都无人给公主找？我本想与大人说说，烦请大人与令妹言之，叨扰她去个说客，可……”顾悯淳今日叹气的次数比卓思衡与他同僚这近十年积累可要多得多，“为人父何其不易，我又不想小女受辱受屈，亦不愿其过刚则折……但世上哪有如此多折中之途呢？”

    卓思衡这一路人家哥哥了三十年，怎会不知个中滋味？闻听此言亦是叹。

    顾大人又说了好些在顾世瑜年幼时他的溺与教导，絮语，无非是想说她如今的个和脾气都怪他自己教养之过，女儿何辜？卓思衡能够理解，怕是再没有个解决的办法，顾大人真要自己去跪罪于皇帝了。

    这可不行，卓思衡是带了解决方案来的，他断然不会让此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