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浑都抖，捧着那只来的手轻轻摇晃，唤：“程爷？程爷......程山！程山——”

    很远很远的地方突然亮起火光，可能是附近的农，也可能是循着山路一路来缉拿他们的官差。莺儿如果这时候赶跑走，说不定能走脱，只是他本没这样想的空隙，他所有的心力都ji zh g

    程山正走在一片混沌当中，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他不知自己走在哪里，只觉得茫然。他想到，莫不是走在刑场回家的路上。

    这么一想，旁边就亮了，是几发绿的磷火，也听见了脚潺潺的声，只是除了磷火照耀的方寸之地，别的地方仍旧黑得吓人。他茫然地想着事，想着回家要磨刀，然后浇，等都开了，可以请人一块儿来看。

    但究竟请谁，他一时又想不起来。

    他听到背后有人唤他的名字，这是时常有的事，师傅很久以前就告诉过他了，他们这一行杀人太多，气太重，动过刀之后回家的路上，要是有人叫，千万不能回，得一路走回去，一回，肩上的火就灭了，邪祟便有机可乘。

    程山不敢回，只是一路地走，只是那声音叫得恳切——确实是在叫他的名字，还带着一哭腔，听得他心里一阵一阵地发酸发疼，好似从他生来开始，就没有人用这样的语调叫过他，好像如果自己不回，这把声音就要伤心得死过去一样。

    程山停住脚步，想到，不如回看一看，就看一。

    “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