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冬熏的屋空了半年也没人来，窗棱门后都结了蜘蛛网，趁着火光，程石拿了扫帚囫囵扫了一圈，铁钩也拿抹布净，末了取来放火里烧掉铁锈。

    坤叔门看他一脏灰还喜眯眯地搂树枝，“有啥好事？偷吃了？”

    砍了树往山搬，杨柳想到昨晚程石说的熏熏鸭，她折了松枝抱院晒着。傍晚的时候去村里买了三只三只鸭，婶饭的时候她搬个板凳坐外面给鸭褪。

    杨柳不跟他贫，喊他蜡烛来，“你先别换衣裳，反正一灰，去把前院我晒的松枝给搂来，再把火坑里的火烧着，睡前我把鸭挂钩上熏着试试。”

    夕西，十三个男人从松树林里钻来，呦吼着抬了两棵近十尺的松木往回走。

    “你不懂。”

    “大侄女你放心，都是一个村的，我保准不偷工减料。”老木匠没让她付定金，说砍了松树拿松树抵。

    “这狗东西，以后不能让它来。”程石不满。

    “大黑今天没来？”刚坐上桌，程石就发现桌少了只狗，“莫不是生崽了？不对，我上午去的时候它还在家里转悠。”

    程石去偏院打洗澡，看杨柳脚边扔了一堆鸭，臭问：“宰这么多鸭，知我辛苦了犒劳我的？”

    饭后杨柳洗澡，程石挑了猪桶去喂猪，今晚稍稍晚了些，刚走到山脚，猪听到脚步声就开始哼哼。

    “我房盖好了晾几天就要把家搬去，你可抓时间，这单耽误了以后我可不在你这儿买了。”杨柳门了还在叮嘱，“工也结实。”

    等他洗完澡披散着一发来，婶张罗着往桌上端菜端饭，杨柳把半的松枝盖在火堆上，关了门窗捂烟。

    “多少？”

    他刚门没一会儿，村里的老木匠听到消息上门，看到杨柳就喊大侄女，想要买山上的松树。

    鸭鹅也都在傍晚的时候回了栅栏里，都养熟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外面的酒席可不是那么好吃的，我要送大礼的。”大舅成亲，礼可不能送轻了。

    “捡着银了。”

的，别cao心我。”

    这类似的话在坐的三个人都听腻了，没人当真，大黑真不来只怕他还要拿着大骨去请。

    杨柳在外面从井里提桶起来开始破肚，肝菌心都掏来让婶再炒个菜。

    “今晚我家也好吃的，这两三天它不会过来。”杨柳把稀饭碗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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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石提洗澡洗的时候她端来盐罐腌鸭，他从婶炒的菜里偷两片来，自己吃一片，一片喂媳妇嘴里。

    捡银他有什么不懂的？

    “晚不了，你放心。”

    原来是要熏熏鸭，他就提了一嘴，她就放心上了，有这样持家的媳妇，他不发财谁发财？

    看到木匠杨柳想起来了，盖了屋可不就要置办家，她跟木匠回去了一趟，让他赶工给她打两张木床，山里虫多，又定了六个樟木衣箱，还有桶锅盖什么的一应张罗齐全。

    都是姓杨的，给自己族里的女婿活，就没偷耍的，更何况程石给工钱也大方，砍了树还要盖房，都想留多挣些铜。

    “轰”的一声，松木砸在一起，细枝噼里啪啦折断，叶上积的灰猛地都弹了起来，呛得人捂着鼻还连连咳嗽。

    杨柳：“……知你辛苦，你老丈人都张罗酒席请你去吃好的了，家里的就别惦记了。”

    杨大爹已经找好了人，都带着砍刀和斧在村西等着了，程石回去也拿着砍刀和斧一起山。

    现工现结，程石屋拿了铜板，一人发一串，“今天辛苦了，明天卯时末我在家等你们过来，别来晚了。”

    “来，我数一二三一起往外扔啊。”程石退得远远的，“一、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