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石回来后去村里找短工明天给他家生，但趁着地里半半正是好生的时候，家家都在忙，从村问到村尾也才找了四个人，其他的都说忙完地里的活儿才得空。

    “扁担都扔我手上了，还要旁的选择？”一回生二回熟，她用勾勾住筐把，斜着往外走，“我跟你说的你听到了没有？”

    “估计是看山上没人想来偷鸭的，我看鹅气汹汹的冲上山就跟过来看看，得亏我过来了。”蒋成安往山上看一，他给其他人说：“杨柳跟程石为人都不错，咱自己村里的人都看顾着，听到动静觉得不对劲就来看一。”

    见地里的人都上来了，三个人被鹅撵的慌不择路，被拽掉了也拼命的往山上跑。

    一个个都应声。

    沾了泥的挑回去还要再舀洗净，程石匆匆吃了饭，赶了车独自一人去给八方酒楼送货。

    之后每隔一会儿就有人趁着歇劲的时候到堰边或是山脚转转，无聊了也逗逗霸的鹅，惹的它们从里撵到地才快步跑回地里活。

    杨柳在家煮绿豆往地里送，快到饭了把菜和洗好切好，饭不用她，婶会回来。

    几声亢的叫，杨柳抬看了, 吃饱了闲的没事的公又开始为争夺母啄架，油亮的羽炸开, 的红冠艳的比颜料还郁，锋利的尖爪蹬对方背上的，黑的、红的、白的、金黄的碎翎在树的光里纷飞。

    “从我们在镇上开铺后就有歪心的打上了主意，一直没逮到人，他们竟然敢大白天就过来。”杨柳往山里看，跟人了谢，拎着筐又回去了，害怕吴德发掳她的事重演，她得找个人陪她。

    外面路上的泥稀烂，杨柳不了门就扯了稻草来搓草绳，等天晴了割稻生都要用。

    四个帮工再加家里四人，山上的三个人，一个右手没力，一个腰上有旧伤，程石把他们也都喊上，不能弯腰力，那就赶车把生往家里拉。

    “怎么回事？”赶过来的人问，见鹅群折返过来要噆人，村里的人赶山，这群扁畜牲惹不起。

    这是姜霸王

    程石开了厨房门，把靠墙放的扁担扔给她，“你是提鱼还是挑回去？”

    雨后又晴, 山以外的地方，泥土晒起了壳，而枝叶繁茂的松树林, 青的松针落泥里还没变，满是爪印的地面还有些黏脚, 好在覆了层松针和枯枝, 踩在上面并不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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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咯咯咯——”

    “逮你的鱼，啰嗦个甚。”

    午杨柳过来捡，蒋成安就喊住她说了上午的事，“没见有人上山山，估计是从别的地方绕过来的。”

    “明年往里多放鱼吧。”空网撒去，再空网拎起来，姜霸王都看急了，“这么大的堰，又多，但凡鱼多哪会捞不到。”

    竹排上凌扔着的都是从里捞上来的树枝，靠了岸，程石先把树枝扔上去，等他娘上去了把鱼桶递给她。

    鱼在前半夜已经吃饱了，都沉了底，程石撒了十来次网，只捞起来了几条掌大的鱼。一直到天亮，他打了几个在里又撒了几网，才勉凑够一桶鱼。

    松树刚冒的松菇被啄的只剩个光秃秃的杆，杨柳捡时看到了就抓把土盖过去，留个, 等来年初夏的雨后还会再冒。

    “哎！哪来的？”看见三个陌生人在林里，蒋成安大喝一声，“有贼来偷杨柳家的鹅，老少爷们儿都过来……王八羔你有别跑，跑你娘个，短命的瘪犊。”

    山脚噆草的鹅群突然嘎嘎叫，拍着翅膀往山里跑，在附近活的人直起看过去。没人赶，鹅却都跑了，想着山里的人都去地里了，男人丢手里的活儿快步跟过去。

    “听到了听到了，镇上一天就只能吃三四桶鱼，养多了卖给谁去？我自己会酌量着看，买的人多了我就雇人开堰。”鱼再好吃也耐不住天天吃，镇上的那些老客，从一开始的天天买，到现在隔三差五买一回，他还得观望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