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纳闷。

    “谁知啊，一群憨脑壳，我还撒了粮。”刘栓骂骂咧咧又往山里跑。

    临到傍晚，堰的放堵住，上堰的放挖开，杨柳正在摘桃，雷婶跑来说：“小柳，你婆婆带着几个丫来了。”

    这天都要黑了！杨柳跟程石回去，姜霸王抱着她孙女乐呵呵的，歆莲她们本是围着看，见表嫂提的篮里冒的红桃，哇了一声，一涌而上给接了过去。

    “怎么到的这么晚？”程石走过去问，“今天天不好怎么还过来了？”

    “路上风大灰大，不好走，速度就慢了。我本来是不急着来的，是你三个表妹见要变天了，要来采菇，一大早就去磨我。”姜霸王从怀里掏一叠银票，“给我打个借据。”

    程石大惊，银票差没拿稳，“我们母俩什么时候这么外了？”

    “亲母明算账，既然言借，那就打借条。”

    程石：“……”

    作者有话说：

    来晚了来晚了，这更算昨天的，今天还会有更

    天沉的厉害, 看着像是要一场大暴雨，吃饭时挂着灯笼着蜡烛，屋里还是昏昏沉沉的。等吃完饭, 婶和雷婶收拾碗碟走廊，就说开始落雨了。

    “雨了！”隔蒋家的小大声喊。

    村里不少人走屋, 站在廊看乌云盖的天, 豆大的雨滴打在人脸上，迸溅从脸上划落，带来一阵清凉。

    杨柳也走屋, 站在廊看噼里啪啦的雨落在地上溅起灰尘，转瞬间, 雨势加大，再加上狂风呼啸, 廊斜来带着尘土味儿的雨，她转了屋。

    “这地里的庄稼可算是能解渴了。”姜霸王叹，雨势太大不了门，她见师兄坐在门剥豆, 坐过去帮忙豆荚, “来的路上我看麦地里只剩麦茬了, 今年收成如何？”

    “减产, 麦粒是瘪的。”程石开，“去年一亩能收三石多，今年一亩只有两石，了粮税不剩什么了。”

    歆莲她们仨对庄稼没概念，从筐里抓一把豆说：“这豆粒不是饱满的？”

    “的少, 浇过。”杨柳解释, 雨大回不了后院, 她也搬了板凳来剥豆，“明天要是没停雨，我去找我爹拿三蓑衣给你们，你们在城里都是不穿蓑衣斗笠的吧？”

    “嗯，在家都是打伞，外就等雨停。”歆丹接话，来的风里带着土腥气和草木清香，她走到窗边往外看，越过门墙是摇摆得厉害的银杏树，再往远看就看不清了，雨势隔绝了一切，她恍惚以为这个村只有这一家人。

    桌上的蜡烛噼啪一声炸起一星火，蜡烛已经燃尽半截，屋外的雨势还不见转小，瓦沟里的哗哗往淌，院里也积了。程石冲到大门，从墙上取两草帽一起上，遮住发就往后院跑，取了他和杨柳的蓑衣斗笠。

    “别等了，上斗笠把蓑衣披上回后院，我去偏院给你们提，今晚凉快，早洗了早睡。”

    洗漱的人多，婶和雷婶把洗澡烧得，想着待会儿要洗澡，就只了斗笠淋着雨跟在程石后面提开挑凉，直到后院的六位主都坐浴桶了才提回屋洗澡。

    杨柳换上净衣裳了躲在檐往三个表妹住的房间走，她也没屋，隔着窗说：“夜里会有凉，你们睡前可记得关好门窗，盖好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