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由明转暗, 前院的灯笼都亮起了光，程石一汽着发走过月亮门，听院外有说话声，他刚要走过去，杨柳牵着青莺来了。

    “洗好了？那就吃饭吧。”杨柳说。

    程石抱起扑过来的闺女，问：“谁啊？”

    “秋叔，他家田犁得差不多了，明天过来给咱家犁田。”

    一家人坐上桌还没吃一会儿，门趴的狗懒洋洋地吠了一声，敞开的大门外现个人。

    “还在吃饭啊？”

    “辉哥，你可吃了？”程石放碗筷去，“没吃再来吃，我们也刚端碗。”

    “我吃了过来的，你不用来，我就问问你家犁田的事，我家里的田犁得差不多了。”

    “你明天过来，刚刚秋叔也来问过，工钱还是去年的价。”程石站在廊说。

    大门外的男人，“成，我明早直接赶去你家田。行，不耽误你吃饭，我也回去了。”

    天上仅有几星，云盖住了弯月，程石坐回桌边说：“我看明天会是个天，天上没星星月亮。”

    “只要不是雨天就行，不耽误活。”婶挟菜，瞟见青莺偷偷摸摸吐喂狗，她给杨柳打。

    “吃饱了？”杨柳放筷，拿过青莺面前的鱼青菜粥，说：“你要是吃饱了我就把饭倒了喂狗，你去跟狗玩吧，别打扰我们吃饭。”

    青莺着勺不丢，嬉笑脸地说还没吃饱。

    “没吃饱就好好吃饭，吃饭的时候不能逗狗。”程石看她吃饭吃得满都是，嫌弃地撇开，“快吃，吃完我跟你娘带你去转转。”

    有这话勾着，青莺老实了，趴在桌上抱着碗大喝，勺也不要了。程石跟杨柳对视一，叹着气提醒她慢吃，别呛着了。

    吃顿饭像是从猪槽里捞来的。

    吃过饭又给青莺洗个澡换衣裳，这才门去消，村里的人多是睡了，屋里熄了油灯，猪圈里的猪还在哼哼着吃。走到村，青莺趴在门里往她外婆家院里瞅，大黑听到动静从狗窝里来，嘴筒从门里挤去青莺的手指。

    “走了，外公外婆睡着了。”程石拉起她。

    “是二丫？”杨老开门站檐问，“一看大黑这德行就知是你们，这么晚还来？”

    “爹，不用开门，我们这就回去的。”程石抱起青莺，“你回屋睡，我们就是来转一圈。”

    大门还是开了，大黑一溜烟纵了来，杨老汉扶着门问青莺是不是要去看狗崽。

    大黑上个月赶在豆儿周岁的后一天生了五只狗崽，两只随它浑黑，两只黑灰，一只黑白，青莺和豆儿醒来睡前都要来瞄一。程石抱着青莺去，让老不用再折腾，站狗窝外听会儿狗崽的叫声就抱青莺去。

    “爹你关门，我们回去了。”

    隔的邻居夜起喝，听到动静隔着篱笆问：“这么晚还在外面？我都眯一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