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午到。”

    她的中气十足让孟杳放心，看了日程表，想着今天既然已经请假了，就别浪费。

    她一直没敢跟林继芳说她有阿尔兹海默症先兆，怕她接受不了。只是买了很多预防的补品药品，又拜托黄晶

    反正她既不稀罕那房，也没觉得那钱有自己的份。

话威胁过好几次，让她劝林继芳松，他会比例分钱给她。

    “是啊。”林继芳手拿蒲扇往那转速慢得有几片叶片都清清楚楚的老风扇上一指，“那不是有电。”

    “不然大家都不好过！”孟东方在电话里骂。

    “……”孟杳沉一气，“要不你就跟我去东城。”

    也是这几个月里林继芳同片警抗争的绝招。

    林继芳把枕翻过来，从枕里掏一本皱皱的东西。

    林继芳嘟嘟囔囔，说现在年轻人假真多天天不上班，最后才：“那你来吧来吧，早来早走。”

    又不耐烦地：“哪里那么多废话，就是叫你带老去看一，找药吃！不要再去这个医院，骗钱的鬼地方，就晓得说我老年痴呆。”

    她苦笑，迈步走去。

    黄晶跟她说过，林继芳闹起来的时候偶尔会装。一开始片警还张，后来就都当是狼来了，扶也不扶，反正她会自己爬起来继续吵。

    孟杳反应不及，“什么？”

    孟杳又是一惊：“你知？”

    “你怎么这个时候放假？”

    见林继芳不说话，她小心翼翼地继续劝，“反正他们现在忙着劝其他家，我们家一时半会儿动不了的……”

    林继芳一听她反问，倒恢复几分凶神恶煞，“能有什么事！一张嘴天天讲盼不得老一好，叫你回来就回来！”

    孟杳没听，还能怎么不好过呢？

    孟杳脑海中又回响起黄晶那叹为观止包钦佩的声音——“你无敌了！”

    她不会去劝林继芳，但也没想去支持她的反抗。

    孟杳随胡诌：“年假，之前没休。”

    话没说完，林继芳打断她，“你带我去东城找个医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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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总要拆的，她也总要给林继芳养老。再怎么着，从小到大的学费，是老太太一攒来给她的。

    “我今天放假，待会儿去吧？”

    孟杳瞧着那封面熟，是慈济医院的检报告。

    林继芳冷嗤一声：“老怎么可能在那些人前？！”

    “我上个月倒了一次，你带我去看一。”林继芳把检报告给她，低声骂，“不要再去这个地方，什么鬼医院，都查不来，还说老好健康。”

    林继芳搬了一把板凳坐在卫生间门，手里摇着一把大蒲扇。那是整间屋最通风的地方了。

    孟杳一时心惊，“倒？什么时候？那些人上门的时候？”

    林继芳看她一，起走房间，孟杳跟着去，被一燠气兜罩住，觉呼都滞了两秒。

    老屋门前仍闹摆着那一筐又一筐的蔬菜瓜果，只是经过一个剩的暴晒，更加蔫儿吧唧的像腌咸菜。

    孟杳皱眉，“不是有人给你接了电表？”

    孟杳环顾四周，见老式电扇慢悠悠地转，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电在运作，连冰箱也清空了敞开着。

    她当然不信孟东方会给她分钱，但她同时也在家里默默准备，书房在渐渐改造成一间新的卧室，桶边也装上了扶手，等空闲来，厨卫要换防地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