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了年纪，生老病死……”

    孟杳问：“送来的时候，她还活着吗？”

    “…已经没有生命征了。”医生顿住，摇，遗憾地看她，而后猛然想到什么，“这个，她在睡衣袋里……”

    孟杳接过，两张张薄薄的纸，叠了两次，四四方方的一块。

    她从来不知林继芳在自己贴衣服里了这么个东西。

    打开一看，里记了几样信息：银行卡卡号和密码、手机密码、每一年给静岚寺捐香火钱的明细、梅月霞和孟杳的电话号码。

    最底歪歪斜斜写一句：本和钥匙 fen 在床 dian 底。

    “”字和“垫”字她都不会写，拼音也拼错一个。

    除了银行卡密码，其他都不是什么特别重要机密的信息。

    但这好像就是林继芳的一生。

    她一辈需要提醒自己记住的，就是这些。

    如今医院里已经没有太平间了，医院开了死亡证明之后人就会直接被拉去殡仪馆。

    医生在一边轻声安她，和老人家最后的告别吧。

    孟杳远远地看见林继芳平躺的脸，和她今早闯卧室时看到的好像没什么不同。忽然想到那天早上她跟江何说，如果要死的话，直接死掉比较好。

    凶了她二十几年，最后倒顺着她，这么痛快地走了。

    孟杳听见后又有推车呼啦啦的声音，还有人在喊有没有床位，兵荒的。

    她迈开步，走到林继芳边，垂首最后看了她一，看她苍老而平静、仿佛只是睡着了的容颜。

    然后抬看了医生。

    本来想说句什么的，开没话讲，讲什么都不像话，好像自己跟这人没关系，只是看一，看一就可以给别人理。

    医生激地，林继芳被盖上白布推急诊，新的伤者迅速接位，蓝帘又是刺啦一声。

    一小时后，殡仪馆的车就来了。

    孟杳站在附院后门等，觉冷，这才后知后觉，已是秋。穿灰夹克的男人车，对完她手上的死亡证明和死者信息，又问她酸结果。

    看完孟杳的，指了指被袋包着的林继芳，问：“她的呢？”

    “…什么？”

    “死者的，也要看。”男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