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牧原似乎在期待她的反应。可她的反应也就是皱了皱眉而已。

    他温和的笑意让孟杳愣了愣，垂眸：“祝我毕业快乐的那张看了，也一直收在我的纪念册里。谢谢你。”

    “嗯。”

    良久，她皱眉：“我不知，可能会吧。”

    他笑了笑：“换个问题……如果那些信你准时收到了，你会看吗？”

    空气似乎凝滞了很久，钟牧原听见自己最终仍然心有不甘，轻声：“…我去了的。”

    “我不知。”她依旧诚实。

    而“我不知”的另一个意思，就是“假设没有意义”。

    可孟杳僵的表让他知，他笑得很难看。

    “那年暑假，我去了岚三次。”

    他笑笑，邀请：“去咖啡厅坐坐？”

    这个问题不难，孟杳坦诚地说：“第一封会看。之后的要看你第一封写了什么，也要看我当时是不是在恋中。”

    孟杳微微一愣。

    孟杳皱了皱眉，她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如果说是江何从中作梗，她似乎也不意外。

    可孟杳没有。

    时间不会停止，孟杳不会回，他也不会变得果敢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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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牧原忽然抬起看她，神里有大的动容，他似乎很激动，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僵了一，问：“那如果是再之前，三……”

    “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落座后，他说。

    可他心中居然还是燃起了一绝望的焰火——万一呢。

    这个回答太孟杳了，钟牧原笑声来。

    “如果当时你知我去找你了，你会见我吗？”他又问了一遍这个问题。他想，都已经这样不面地将所有责任推给另一个人了，至少，让他听到一个假设的圆满吧。

孟杳从不委屈自己，也不薄待别人。她现在仍然愿意和他谈，就是她对他的尊重。

    他没有问去。孟杳什么都没有说，光是那无奈而疑惑的神已经足够叫他意识到他在什么。

    钟牧原将这些说来，却也没觉得轻松。他两手叉搁在桌上，手边的冰式已经全化了，漫一滩，渍了他的袖。

    孟杳没说话。

    钟牧原敛起嘴角，“第三次再去，已经快开学。你好像已经走了。”

    “我脸上的伤藏不住，回去之后被爸妈关了禁闭。”他仍噙着笑，抬看了看她，“现在想想真亏，至少应该把他也揍到挂彩两个月才公平。”

    可有什么会改变呢？

    他玩笑着，试图摆将往事付之谈笑中的轻松神。

    孟杳如实：“毕业的时候一起收到的，积压在快递驿站了。”

    哪怕是现在，他和孟杳再次相遇，在孟杳面前，他仍然不够坦，有时候过于切，有时候又过于懦弱。

    他的声音也低沉：“那如果再往前呢，如果是三毕业的那个暑假，我去岚找你，你会见我吗？”

    钟牧原愣了一，而后了然一笑，嘲地摇了摇，而后定定看着她，“如果我说……这大概是江何故意压来不让你收到的，你会相信吗？”

    一个，他还来得及的时间。

    他在疯狂地向前回溯，试图找回一个时间。

    这个假设太虚无，时间又过了太久，可孟杳不想敷衍他，所以思考得有些费力。

    “第一次你好像不在家，我在你家门的那个田埂上坐了一整天。”

    “第二次遇到江何，和他打了一架。”说到这，钟牧原笑了声，“我不如他，不敢真的手。”

    钟牧原犹疑几秒，才：“大学那几年，你有没有收到过我寄给你的礼和明信片？”

    钟牧原的笑越来越浅，最后他低去，如同自言自语，又或者自我嘲一般，低低地笑了两声。

    孟杳已经记不起来了，那个暑假她过得并不算好，毕竟人生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表白失败，大学的学费也未必有着落。神和质的双重压力，她没机会会到三班主任总说的人生中最无忧无虑的夏天。她和黄晶一起在镇上茶店打了一段时间的工，邀请向斯微来岚玩了几天，再有，似乎就是被江何捎上，去了一趟孤山岛，勉拥有了一段毕业旅行。

    钟牧原问她要喝什么，孟杳摇，一杯可可已经将她饱。钟牧原还是给她了中杯焦糖玛奇朵，他自己喝冰。

    钟牧原也知，哪怕说了，事也不会有任何改变。从他那天在餐厅外看见她和江何的相他就明白，过去的事，说不说都没有意义了。

    “所以你毕业一起收到的时候，一封都没有看，对吧？”他仍然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