榷使了荷包，反手扔回给掌舵人，嗤笑：“什么上官官的，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说了五钱就是五钱，拿不来趁早回，省得在这里给我寻晦气！”

    钞关就是一个上收费站，榷使差不多相当于收费员，来往船只例都得钱，不过若是船上有秀才等上有功名的人，或者宦官船只、官家船只则可以免费通过。

    看掌舵人就要憋不住，许清元犹豫要不要说自己的份，倒不是为这钱，而是他们闹起来耽误正事就不好了。

    “吵什么吵？打扰本大爷睡觉。”那醉汉这时突然走了过来，语气很冲。

    榷使哪里受过一个醉汉的闲气，两一瞪就要发作，可偏偏这时候那醉汉摔手扔给榷使一封书信，榷使拆开一看，立转怒为笑。

    “原来是周举人，小的有不识泰山。”榷使说罢立吩咐手：“快放行，快!”

    许清元和晋晴波对视一，两人的神都有几分惊讶。

    掌舵人看样真不知自己船上还有个举人老爷，他跟在晃晃悠悠走回屋去的周举人后，言又止。

    这事儿可就奇怪了，一个举人不去当官，怎么在外面给别人算起命来了？

    她倒是有心探究，可惜现在知了人家的份，她们这白的考生怎么能贸然打探，只好暂时。

    谁想的到，我不去就山，山偏来就我。次日一早，许清元跟晋晴波在外面聊天的时候，周举人晃晃悠悠站在了她们中间。

    “……”许清元觉得甚是无语，看了那边的晋晴波，她微皱着眉，倒没说什么。

    “今儿天好啊，要不了多久就能上岸咯。”周举人懒洋洋地说。

    许清元和晋晴波朝他行礼。

    “我准备去京城探亲，两位姑娘呢？”周举人今日虽然没拎酒，但仍旧衣冠不整，邋里邋遢，一儿也没有举人的样。

    许清元不答话，晋晴波倒是语气平静地回：“学生准备去淮考童试。”

    “哈哈，好啊，我就说你们两个都是前途无限的人，只去考，定能中。”周举人从怀里摸一只短笛来，迎着湖风，慢悠悠地了一首曲。

    笛声悠扬婉转，许清元这不懂欣赏音乐的人都能觉周举人的笛艺一定极其湛，不然也无法解释船上所有人都放了手的事，侧耳倾听。

    一曲罢，周举人顿时又恢复了懒懒散散的状态，他像小混混一样对两人：“嘿，看来我这技艺还没生疏，可以去乐坊讨个饭吃。到时候你们京赶考，可要来给我捧场啊。”

    许清元笑笑没说话，晋晴波依旧四平八稳地：“学生不敢。”

    周举人瞅了晋晴波几，：“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古板？”

    “您去京城是难不是要去参加会试吗？”许清元接话。

    “哈哈，我才不喜读书呢，要不是家里着，举人也考不来，什么会试，与我有何系？”周举人闻言大笑，而句尾的语气却低沉了来，他仿佛被扫了兴，摆摆手，：“哎，回去睡觉喽。”

    许清元反思自己是不是问的太隐私了，晋晴波却开：“许姑娘，掌舵人说后日便可到达淮临县，我先回去温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