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了。」我摇着手，往墙边挪了一。

    「别装了，你平常哪有这么客气？」薛然拿着筷的手愈来愈靠近，在快要碰到我的嘴时，我发现了一不对。

    他的袖是捲起来的，手臂的肤在缺乏光线的楼梯间仍白得发亮。

    「你没有手錶。」我注视着薛然的手腕，记忆中的银錶消失了。薛然放筷，「咚」一声掉回碗中。

    「哦，你说的是我妈送的那隻錶，我觉得累赘就没了。」薛然转了转手腕，似乎真的甩掉了什么。

    「你的手上也没有疤。」我对上薛然不解的视线，补充：「几个月前，你自杀未遂的疤痕。」

    薛然瞪大睛，表很快回归平静，他上打量了我，嘴角小幅度勾起。「原来是上次那个女孩。」

    事已至此，我不再畏惧被人发现，更何况前的「薛然」早就知我的份。

    「你想知什么？」薛然从容地将半颗滷放嘴里。

    「你到底是谁？」我问。

    「我是个幸运儿，柯宇洁也是。要不是遇到不懂得珍惜光的人，我们现在都还是见不得光的影。」他用牙齿撕一块。

    得知薛然也和影过换，我咬，心脏猛然到疼痛。

    「薛然他……才没有不珍惜光。」

    「是吗？要是没有我的话，他早就把自己杀死了。是我向他提议，由我代替他活着，这样他既不用面对父亲，母亲也不会失去依靠。」薛然沾沾自喜地说，「可惜的是，他没想过那是他的家人，不是我的，我完全没有义务在乎。他既然选择了逃避，就没有资格涉我要怎么，我只想好好享受这来不易的生活。说难听一，他母亲是死是活，我真的不在乎。」

    我一明白薛然当时的绝望。影确实就像死了一般，只能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因此我们没有未来，也没有希望。

    「你知牠为什么总是现在我和柯宇洁边吗？」薛然转过，指着防火门前的空地。那里站着一隻白猫，蓝宝石的睛和纯白的被都闪烁着光。我不知牠是什么时候现的，刚上来的时候，牠不在这。

    「猫是夜行动，无论外表再怎么雪亮，还是属于夜晚。这一和影相同，就算我们费尽千辛万苦走到光底，影终究是影。有些事我们一辈也不会理解，就是其中之一。」他望着前方，就像薛然经常的那样。「那隻猫是我跟柯宇洁的照妖镜，只有牠能看穿我们的真实份。也许是知这，柯宇洁才那么害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