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捺不住心的激动，想推开窗受迎面而来的秋风。迫不及待的双手在碰到窗上的锁时停住了，正确来说，我的手并没有碰到锁，而是直接穿了过去。

    剎那间，我明白了。

    一切都没有改变，我还是影。

    「你比想像中还要天真。」

    后传来柯宇洁的声音。我旋即回，和坐在床沿的她四目相对。柯宇洁神饱满，分明已经醒来一段时间。

    她都看见了吗？

    我没问，因为柯宇洁的笑脸说明了一切。她看着我期待、愧疚，到最后的失落，是我完执行了她的计画。

    我的闷得难受，撑着沉重的，我问：「你了什么？」

    「不得不说，你的计画天衣无。如果没有那起意外的我现在已经是你的影。」柯宇洁晃着两条，说得不疾不徐。「不过没发生意外的话，我也不会答应换的要求。拜託，谁愿意为了逃避考试，把自己的人生送给别人？」

    我垂，双颊一窜红。「什么意外？」

    「你应该知，一个人只有一次换的机会。」柯宇洁再度开，笑容比刚才收敛。我抿着，很轻地。

    「你无法跟我换，是因为我们早就换过了。」柯宇洁冷不防地说，不等我反应过来，她继续：「有次放学回家的时候，你被闯红灯的车撞飞去，送医后一直徘徊在死亡边缘，医生也说，你只能等待奇蹟。那时，我向昏迷中的你提换这个选项。只要和我换，你就不会死。」

    「结果呢……？」我顺着墙跌坐在地板上，脑中闪过无数片段，每个画面都覆盖着烈的白光。我什么都记不起来，哪怕它们存在过。

    「你毫不犹豫同意了，还对我说：『我不会后悔，只要能继续活着就好了。这样爸爸妈妈才不会难过呀！』」柯宇洁的表变得柔和，「很难想像事发生的时候，你才十二岁。我醒来那天，正好是你的十三岁生日。」

    对于十二岁以前发生过的滴，我一印象也没有。最遥远的记忆，是柯宇洁在医院里庆祝十三岁生日。我不愿相信，一直到十三岁生日的前一天，我都是活在光、拥有家人的柯宇洁。

    曾经属于我的一切，如今都握在柯宇洁手里──包我的名字和希望。

    「你在骗我，你一定在骗我。」我想撕心裂肺地狂叫，却叫不声，只能坐在地上。

    「有些人会选择忘掉换之前的记忆，你是其中之一。」说着，柯宇洁蹲到衣柜前，拉开屉最底层，从旧衣服里一个盒。她坐到我边，我意识想挪动，没发现自己早已缩在房间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