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说先立业后成家么？”施玉儿站起来, 意识地抓自己的衣襟，结结说：“咱们现在这个样，是不可能要孩的, 你也别想碰我！”

    分明是先成家后立业。

    “……”沈临川默默喝了一茶，心里开的那条被抹平了一些, 半响, 才答：“我知了。”

    “我就知你没安好心！”施玉儿气鼓鼓瞪他一，几乎同手同脚地从屋里跑去, 只剩声音传来，“无事献殷勤, 非即盗！”

    沈临川颇有些无奈地又喝了一已经凉透的茶, 他其实刚开始并未往那方面想，他大抵只想着将误会解开, 他不想再被如此忽视, 他想每晚能够光明正大些拥她怀。

    但是施玉儿这个想法, 似乎也不错，沈临川觉得，若是可以的话，有个孩也行，总之他早已立业, 也该成家, 届时他的玉儿就算是再想躲也没地方去躲了。

    想的有些远，他轻咳了一声, 察觉到自己似乎有些燥, 于是将窗打开透气。

    窗沿之上洇的, 在指尖便霎时沾上意。

    他坐在窗前, 寒风拂面, 稍稍冷静了一些。他面上神是一如既往的淡漠，沈临川过这不见天日的日已经许久了，他自幼能见得光明，能读千家文章，习万家策论，如今那些跃于纸上的事他再也看不见摸不着，实在是令他茫然无措。

    沈临川将袖拢起，睫微微垂，眸光轻颤，复而抬眸，在一派暗中眺望冬日的漫天雪白。

    若是可以，他疾恢复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看一看施玉儿的模样，看她如何哭如何笑，看她是不是如他想的那般，柔却又倔。

    北风呼号，京城，皇，养心殿。

    南沧将桌上的卷轴文书一脑的挥倒在地，然后坐在椅上不住地大着气，他的眶通红，手指不断地颤抖着，大声质问旁的宦官：“丞相还有多久回京？”

    郭公公伺候在一旁，此时闻言，答：“皇上，丞相大人那边还未有音信，但最迟也就年后了。”

    “年后、年后……”南沧将腕间的菩提砸到桌上，哭无泪般说：“快些让沈相回京，朕再也不要看这些奏折，不要看各地送来的什么狗文书，快让沈相回京！”

    他似乎被折磨疯了一般不住地哀求着，而郭公公只是冷漠地看着他的行为，等到他冷静来一些后，才启：“皇上，您才是天之主，沈相不可能永远帮您理这些事务，若是沈相归来，他定然也不愿看见您对政事依旧一窍不通，您这样如何对得起沈相的付与栽培？”

    提及沈临川，南沧一时间怔怔，他有些颓废地伏倒在案上，不再发脾气也不再反驳，而是喃喃说：“对，沈相让我熟读史书，学朝政之要，知先贤治政之本，这样才能定鼎九州，才能不辜负父皇的期待……”

    见他如此模样，郭公公眸微眯，端上一盏茶，嘱咐：“您先喝茶歇歇，等到明日上朝时，一定要记得沈相嘱咐的话，切记不要在秦郭二家面前了脚，可记得？”

    “记得、朕都记得……”

    济州的冬在年后便也快结束了，只是在年前这段日却是冷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