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问问陛, 为何中只有您一个小太？婢知, 您时常孤单的很，您要对着陛说这些话，他便会找旁的孩陪伴你。

    ——若这禁中多有几个孩, 便是婢不能亲自陪在您边, 心里也不那么挂念。

    这是兰玉最后同元湛说的话。

    自他生, 父皇便带着他一同住在正仪殿, 他素日在前朝理政，极其忙碌。

    那一夜，元湛拥着小被默默等了许久才等到父皇。

    他也的确对着父皇说了兰玉要他说的一切。

    父皇原本摸着他的小脸，在对着他笑，问他是不是在等自己。

    可是这句话一，元承绎立就变了脸。

    待元湛第二日起床时，兰玉就消失了。

    元湛当时伤心极了，一张小脸上泪痕斑驳，可是一向疼他的父皇却只是站在一旁，冷冷地望着他为兰玉哭泣。

    父皇就是这样的。

    元湛自幼就由父皇带在边亲自抚养，他有时极温柔，简直是天底最好脾气的慈父。

    有时却也会大发脾气，肆意对着旁人释君王如有万钧的雷霆怒意。

    他更小的时候时常由父皇抱着一同去立政殿，但凡他发怒，连素日威风的大臣们也受不住。

    更不必说缩在他怀里的小团元湛了。

    彼时正受训斥的臣，倘若胆敢抬望一望帝王怀中的小男孩，必然会发现，这孩已被震的耳生疼，自己抬起小掌捂好了双耳。

    是以，元湛其实有些怕父皇。

    例如此刻，皇帝坐在龙座上，太立在一旁，首是太傅，正在对着皇帝禀事：

    “太近来勤谨向学，《千字文》约莫至旬便可念完了。”

    皇帝目中笑意厚：“哦？当真？”

    他转便要来当场考校一番自己的儿：“阿湛，你说‘孟轲敦素，史鱼秉直’后是什么？”

    元湛听话地背了去，只是背到“钧巧任钓”时卡了壳。他诚实地承认：

    “父皇，儿臣只能背到这儿了。”

    后的他也还没学呢。

    皇帝已然十分满意，却又要在太傅面前拿着严父的风范。

    故而他只是抵拳一咳，压平了角喜意，淡淡颔首：“尚可。”

    首的太傅倒似乎比太还兴奋，陛一句尚可，对臣而言已是至的评价了。

    待太傅告退，元承绎角眉梢的喜意未消：“我儿真厉害！但你切记，戒骄戒躁，虚心以待。”

    元湛仍是。

    父皇的生活素来平淡冷肃，仿佛没有旁的彩，也只是在考校他学问时才会这骄傲神。

    他曾无数次在姑父脸上见过这神。

    当阿隐的算学拿了甲等；阿隐穿了漂亮的衣裙，像个小仙女；阿隐素日不喜蔬菜，那日在饭桌上多了几箸。

    诸如此类。

    可父皇的日却不似姑父一般满。

    元湛在书里见过“鳏寡孤独”，一个字生的像条虫，他问过太傅究竟是何意，太傅说，鳏是妻亡而未再娶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