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如坠冰窖，嘴一失去血,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发不半个音节。

    那人的侧脸如同鬼斧神工、心雕琢的玉石，鹤氅领洁白的羽，还沾着尚未完全涸的血迹。

    况且赵满楼今日算是被他连累，只有他自己被惦记也就算了，决不能害得赵兄被拉！

    琥珀的瞳孔四周像是镶了一圈淡红的光圈，洁白的领羽和月牙白的宽袖上,被红到乌黑的血渍染上刺目的暗斑,周毫不掩饰的四溢的气，宛

    赵满楼面沉如：“不行，不能让他跑了！一旦被巫修记恨上，他以后只会躲在暗，使用各作手段让人防不胜防！”

    那人转过。

    这小火苗虽然无比微弱，却至至纯，至圣至慈，更神奇的是，江宴秋发现这玩意儿其实不燃任何东西（……）

    果然，他猜得不错——叠了凤鸣和凤凰剑法的buff，这剑火对邪有天然的克制作用，能燃尽世间一切邪祟。

    他的嘴微微颤抖，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人熟悉又陌生的侧脸。

    与如此众多实力的同辈剑修战，对凤凰剑法领悟地越发纯粹，突然有一天定之后，这小火苗就在凤鸣剑刃所指的方向现了。

    ……竟是被人生生断了颈骨。

    赵满楼皱眉：“不好，他要跑！”

    那手腕力极大，任凭老者如何蹬撕扯也挣脱不开，整个人绝望地被悬吊在半空，骷髅似的脸渐渐涨得通红，白渐渐上翻，看气少、气多。

    似乎是准备就此罢休，原地潜逃！

    江宴秋缓慢地眨了眨,一时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梦。

    周围的场景，仿佛经年累月的老照片般褪了。

    看已经抓不住老者即将消失的袍角，他正抉择该怎么办，一秒——那老者像是被某无比力的手腕狠狠扼住咽般，整个人被倏地上提！

    他甩了甩那只指节如玉的手，像是甩掉了什么脏东西般漫不经心。

    ——一开始江宴秋甚至还以为是自己睛了。

    看上去……甚至有些可怜。

    他转过，仿佛叹息般呢喃：“好久不见了啊。”

    随着一老血，老者似乎元气大伤，面孔越发凹陷可怖，更像活生生的骷髅架了，简直一秒就能一只脚直接迈棺材。他神扭曲，几度变换，终于狠狠咬牙，将仅剩的毒收回陶罐中。

    ——一代呼风唤雨、作孽无数的巫修，竟然就在这样肮脏昏暗的小巷，以这样荒诞的方式结束了生命。

    江宴秋的瞳孔缓缓放大。

    黑袍一卷，他的形骤然隐去，即使江宴秋他们反应极快，看样也追不上他了！

    砰——坠落地面的闷响声传来。

    “……小宴秋。”！

    “怎么会……是你……”

    江宴秋看着老者轻蔑的笑容，何尝不明白这个理。

会之后的某一天突然领悟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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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者狠一笑，闪着幽幽鬼火的视线在他们两人上划过，似乎是想狠狠记住这两张让自己遭此奇耻大辱的面孔。

    熟悉的月牙锦袍，肩上披着厚厚的鹤氅，领周围一圈的雪白狐衬得面孔越发尘如玉。拇指上，江宴秋曾无比熟悉的那只玉扳指从中间裂开一缺，像是某一旦破碎，便再也无法复原的鸿沟。

    江宴秋放大的瞳孔倒映着前这一幕，像是压没有反应过来。

    他恨声：“没想到，老夫一世英明神武，却在两个臭未的小崽这里翻了船……罢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们给我等着！”

    当人猛然收到重大打击时,那一瞬间，的保护机制会让其于飘飘然的虚幻中，分不清真实与幻想。

    老者的脖颈以一不自然的角度歪向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