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亲她因车祸而死，她心中那飘摇的希望才真正被辗压、粉碎，绪彻底溃堤。

    ──最好？什么才叫最好？有些东西从来就没有最好。你想让林妙壹毫不伤心就接受真相，本就不可能办到，姑且不论这，你连房间去面对她的勇气都没有，直接就找我提要求，你不觉得你很可悲？你何必半年待在这里？林妙壹一定对你很失望。现在的你所的一切，我认为那就是最好的安排，无须重来。

    悲伤五阶段的第二阶段是愤怒，可她脸上没有任何不悦。

    以往对我友好的系统竟然拒绝我，更奇怪的是，我觉到她对我的蔑视。

    ──你真是……看来，我估了你的能耐。

    她面无表地说：「让我一个人回房静静，你就待在这里不要离开，等我来。」

    「你懂什么？我说了，我只想到最好。」

    ──唐不二，这个要求我不会答应。

    我是生者，她是死者，是生与死的距离，让我们的思维形成了差异。

    这命令，没什么制力，但我还是照她的吩咐。

    ──我之前跟你说过，有的人想要改变过去，拯救一位亲人，结果反而害死全家，你现在就是在同样的事。

    她克制不了地大哭。

    系统那近似毫无绪起伏的语调，让我觉不快。

    ──为什么？你后悔告诉她真相了？你打算保守这秘密？

    「既然这世界不是真正的现实世界，那么我前的你是真的吗？也许你说的都是假话，也许我还在梦里没有醒来。」她咬了嘴，角似乎微微颤动。

    如此一来，林妙壹又将恢復到之前的状态，每天不停遗忘前一日的记忆。

    「没有，我会跟她说，可是，这次我理得不够好，我要重新来一遍。」

    而此刻的的林妙壹却说一切都是假的，连我也是假的。

    「我这要求应该没有违反规则的地方。」言之意就是，系统不该莫名其妙不准许我的要求。

    我坐在原位，正当我有忐忑不安又间得发慌时，我听到卧室里传了哭声。

    我唤系统，对系统说：「我要取消我的寿命易。」

    「是真话，是真的，千真万确。」我重复调其真实，希望能帮助她认清事实。

    今日之前，她绝对就有推测、联想过最糟的况──自己已然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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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了，怒了，「哪会同样？他们是回到过去，重新开始一遍人生，而我是被困在同一天，可以反覆重来，我们的事怎么会一样？」

    为什么？

    曾经，我跟系统说过，要是能住在这里，这里岂不就是真实世界。

    ──在你面前的就是你渴望再见一面的林妙壹，这里不是游戏，她不是虚拟人。你想要反覆去尝试不同行动与对话，这对你们的而言本就是一褻瀆

我的答案非常重要，恐怕我说谎了，她也不会拆穿我，把我的谎言当作实话。

    这一刻，我再度清楚认知到，我们已是天人永隔。不我再怎么努力，我们的结局都只有一个──永别。

    「我怎么了？我只是想尽我所能，到最好。」

    不知为何，我觉得系统的语气除了诧异外，还带有严厉之意。

    但她心存侥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