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文冉在实验室里,度过了他以为此生最难熬的一段时间。

    他没日没夜的实验，项目尚不成熟，很多地方稍有不慎就能人命,但事已至此,他只能尽力把实验完善好,保住他手上这数条人命。

    他不能差错，他谁都输不起。

    好在在他动手的第二天,袁百川又打来电话说：“我也不是那老顽固,研究辛苦，钟教授多保重，钟教授的家人现在已被安置妥当,一切都安好，不过……”

    钟文冉知他想说什么，知那未尽之语当中藏了多少危机,他说：“我知,多谢元帅……抬贵手。”

    打一再给颗甜枣，他怎么会不知这迫人的手段？偏偏他只能受着。

    挂了电话后,钟文冉背靠门,与笼里的oga对视,一瞬间直想就此昏死过去，也好过这漫且看不到边际的折磨。

    事转机发生在半个月后，钟文冉忽然主动给袁百川通了电话。

    “我已经研究来oga别转换beta的方法了,和之前的那些不太一样,这次只需要一个oga就能独立完成。”

    袁百川的语气却很奇怪：“oga转beta？那别的呢？”

    钟文冉疑惑：“什么？”

    “我问你,”袁百川语气沉，“oga别转换成alpha呢？beta变成oga呢？为什么偏偏是oga变成这没用的beta！”

    钟文冉想告诉他，每条生命都有存在的价值,纵然beta数量繁多，他们也在为这个社会贡献，为他这个元帅事，并不是没有用。

    可是肋在人手上，他咽彻骨的厌恶，掐住手心，保持平静：“我以为您知的，目前帝国转手术中，只有oga变成beta，余一切都是未开发、未知的领域。”

    袁百川隐隐暴躁：“那就去研究！”

    钟文冉这次很脆：“抱歉，这个就算您真的将我全家杀了，我也是不到的。”

    袁百川沉默一瞬，突然笑了：“你确定？”

    钟文冉背脊霎时冷汗直，他手上还有刚完手术而沾染上的鲜血，是那笼里其中一个oga的，此时那oga正躺在他的面前，余的则恐惧地盯着他看，目光像注视死神。

    然而他终究一个字都没说，静等袁百川挂断电话，直至有人过来把电话收走，他颓丧地蹲在了地上。

    他突然一个起，走去笼那边，笼里的oga顿时如惊恐万状的云雀，瑟瑟发抖地在笼角落里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