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博安的葬礼安安静静,只请了些他生前熟识的好友，那些劳什旁支亲戚，祝曜渊一个没请,甚至都没发讣告去通知。

    等他们都知的时候,葬礼已经办完,人也葬了，想借此来探听祝曜渊消息的,都被祝曜渊赶去了墓地,让他们对着个墓碑打听去吧。

    他不需要虚假意的人来玷污他爸的葬礼。

    这时候的祝曜渊偏激、固执，事不肯留余地，他的格如此,几年来唯一的变化就是懂得如何把这些绪全藏好。

    钟文冉跟着他办完祝博安的葬礼，本想着再多陪他段时间，可导师那里的请假时效过了,天天打电话过来问。

    他总不好让老师对他三四请,最终没撑过两天，神不附的回去了。

    实验室里的日常忙碌辛苦,但只要一空闲,钟文冉便总忍不住去回想那天见到的场景,成堆的尸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还有最令他在意的，祝曜渊说“理不了”和那两个人提及的“元帅”。

    还有那个熟悉的声音。

    如果钟文冉没听错的话，那个声音应该是杨嘉,杨嘉是他在某次oga平权游街运动当中遇到的一个oga,那时候他在大街上的店里买现磨咖啡,门便被人拽了大队伍中。

    这况不是一两次了，混中他正想办法脱，忽闻旁边一阵惊呼,原来是个oga被绊倒了。

    人群拥挤，极易发生踩踏事故，他见那oga被人踩了一脚又一脚，却没人肯伸手来帮他，生怕了人命，艰难地挤过去，挡在他的面前，替他撑一小片天地，又递过去只手。

    那oga起来，一双仓皇失措的眸看向他，隐隐有泪，整个人却突然呆滞。

    接着他回过神，双颊飘红，低去，随着钟文冉挤了人群。

    正是杨嘉。

    后来钟文冉了解到，他也是被拽过去的，经过时间的沉淀，oga们团心不稳，搞事的力也越发涣散，在路边碰到同类就拉一把已经成为了常态。

    两人再聊，发现对方都认为这次运动持续不了多时间了，虽然他们都是同类，可这些oga们一味地反抗、暴，没有章法的去政府行革命，最终的结果只能是被镇压。

    “更何况他们从未了解过oga真正的苦难，”钟文冉记得杨嘉这样说过，“这些oga叛只是因为他们的alpha对他们不好，大分被哄一哄就回去了。”说这话时，他的脸上有些嘲讽。

    钟文冉就这么了个朋友，不知是他知迟钝，还是杨嘉伪装太好，除了这人有段时间太过频繁的找他，他从没觉到过什么不对劲。

    在这心不在焉的沉思中，他打碎了实验室里的第三个试，最后决定将杨嘉约来聊聊。

    然而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当钟文冉整理好措辞，想着怎么约人来时，实验室的玻璃突然被人叩响，他的老师，和一个陌生人在玻璃外与他对视。

    他去，那人自我介绍一番，说是元帅的代表，听说他的实验成果，特来邀请他去给国家事。

    照往常，钟文冉思索片刻也就答应了，但现他对袁百川的防备正，哪能跟着他走？

    他委婉地推脱了这门差事，话说到一半，那代表脸便拉了去。

    等他说完，对方已经面铁青，半眯了，意味不明地一笑，脆离开了。

    当天钟文冉心神不宁，也没顾上联系杨嘉，而是跟祝曜渊打了通电话，这时候，祝曜渊是他的镇定剂，是他的绪避难港。

    他们听着彼此的声音，多日的疲惫顿时化为乌有。

    电话通了一晚上，他们在对方的呼声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