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一酸，陆萦泪如雨，尽在心中设想过千万遍，可是在顾青盏嘴中听到“是”字时，她还是被击溃了，就像是一场大的颠覆，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女人，竟是骗她最的人，“怎么会是这样……为什么……”

    “阿盏……”陆萦将埋顾青盏的颈间，在伤心脆弱的时候，她太缺这样一个拥抱，想全心的依靠。

，只有你，会让我觉得心痛你知吗……”她从不会轻易信任一个人，唯一一次却信任了最不该信任的人，曾经经历过的伤，陆萦历历在目不曾忘怀。

    丫鬟们送来了, 顾青盏接过丫鬟手中的手帕，示意她们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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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青盏一时沉默了，还未来得及想着如何解释，就听得陆萦又，“…我母亲…是三晋会的人，对不对？”

    顾青盏又何尝不心酸，三晋会又岂是她们能选的，她们从一生就没有退路，就似鬼一般的存在，让世间人厌恶与惧怕。

    陆萦伏在一旁的桌上，手里拽着母亲遗留的那块手帕，血迹书写的三晋会标记，终于真相大白。

    她的双已是通红，遍布了血丝，顾青盏心疼得，“阿萦，你别这样……”

    陆萦依旧是不言不语, 木木坐在梳妆镜前, 望着铜镜里的自己，就像是丢了魂一般。顾青盏明白, 接受这一切自然是需要时间的, 她默默将手帕浸在温中, 又拧, 弯着腰, 轻轻替陆萦着脸

    “是。”

    “确是在丞相府有过几面之缘，我未曾骗你…”顾青盏为陆萦拭了拭角的泪，柔声，“阿萦，相信我好吗？”

    她不愿相信，在她心中，母亲便是全天女的典范，那般知书达理，蕙质兰心，和杀人如麻的三晋会怎会有半分关系。

    这么多年的线索收集，陆萦心思又极其细腻，她循着这些蛛丝迹，早已有了推论，再加上顾青盏同母亲的这层关系，她早已怀疑…母亲的份。

    母亲是三晋会的人，顾青盏也是三晋会的人, 那一切疑云便有了解释，其实陆萦早已猜到过，只是从未有机会证实, 而她心底也害怕去证实。

    “是还是不是？！”陆萦执着于最后一个答案，可顾青盏的反应无疑早就是默认的了。

    第62章 愿白首（六）

    顾青盏自幼随着楚钰在三晋会大，在丞相府与楚钰确实只是几面之缘，也不算是撒谎，可陆萦又岂是这么容易便能混过去的？其实她心中已然有数。

    “阿萦——”顾青盏扶住她，坐在一旁的座椅之上，“先生很陆将军，也很你，她是一个好母亲……如果不是楚先生，六岁那年…或许我就该死了吧，先生待我极好，否则我也活不到今日，也遇不见你。”

    陆萦双红如桃一般, 她好久都没似这样痛快哭过了，一路上，顾青盏牵着她的手, 她便默默跟随着, 再回到后苑时，已是半夜。

    “是不是？阿盏…你告诉我，是不是？！”

    顾青盏半弯腰，为她着脸上的一片泪痕，或许此时什么都不说才是正确的，她迟早要知真相，也迟早要接受真相。

    陆萦一气，问了一个自己最不想问，却又酝酿已久的问题，“那我母亲同三晋会…是什么关系……”

    陆萦本来就虚，一时急火攻心，更是站不稳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