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理儿，我们是不该拿的，奈何你这小娘这般诚恳，既如此，我们权且受用了。”

    那对夫妻早见了衙役们向着自家，不敢往石上碰，可对新来的两个女人却没这份顾忌。

    又夸赞他们见多识广，还请着赏脸评……

    如今见模仿者层不穷，非但不生气，反倒有看闹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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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衙役听她说得巧：

    如今生意越来越好，又去了郑家菜，明人一算就知肯定收不少，日久了，难保小衙门里某些目光短浅之辈犯嘀咕。

    鱼阵先伸了果，一缩脖，嘻嘻笑：“凉丝丝的，好甜哝！”

    “去吧！”那衙役意识抬，典起肚腩，很有派地摆摆手。

    这次来的是两个健壮女人，瞧年纪，不是母女便是婆媳。

    而且在他们看来，他们才是第一批模仿者，不倒正主也就罢了，难不成还要由得后来者撒野？

    稍后好了菜和卤，师雁行娘仨驾骡车到了老地方，照样是刘大娘迎接。

    她想着，凡事讲究个度，既然打定主意要跟小衙门的人搞好关系，就不能一味博同。

    大碗菜的门槛实在太低了，只要肯吃苦，谁都得，区别只在于赚得多少，所以她打从一开始就只将其当板。

    师雁行先跟江茴卸大碗菜的桶，安排妥当后，自己又驾骡车去小衙门送之前订好的卤。

    人活一世，谁不好脸面呢？

    奈何到底人小，经验不足，一只柿倒有半只吃到脸上去，白的小脸抹得红通通，搞得活像惨案现场。

    离家多日，骡和母们都被喂养得很好，多亏她们费心。

    且瞧着吧，两家有的闹呢！

    所以今天师雁行结结实实单了一份酸菜猪炖粉条，多加，又卤了腐竹，特意给衙门送去。话里话外捧一番，对方果然飘飘然起来。

    中间郭家妹来看了，确认她们安全归来，这才走了。

    她这么说，那衙役恨不得骨都轻了三两，不禁面上带笑。

熟透的柿摘，又拉着师雁行吃了个，见状搬了个小板凳，让鱼阵抱着柿，自己站在她后面，给小家伙梳。

    可偏偏就能哄着小人开心。

    且不说这话里真真假假，姿态倒是摆足了，叫人听着着实受用。

    “昨儿就来了，”刘大娘过来帮她们抬桶，小声说，“两边你瞪我，我瞅你的，斗得乌似的，都不是善茬。”

    只是别人也不傻，他们才了没两天，就又来了“新人”。

    有了钱，师雁行看着比他更兴，“多谢多谢。差爷们事忙，我们就不多打扰了。”

    外面并没有，这是今天单独了送给他们的。

    那尖嘴猴腮的衙役来拿卤，发现另外多了个盒。

    鱼阵照例去摸，俨然是熟练工了。

    吃剩的一柿也不浪费，丢给母们啄。

    两人也推着江州车，上面照样摆着几个大桶，就杵在一号模仿夫妻旁边不远。

    “呦，这是什么？我们可没。”

    说到底，非亲非故的同值几个钱呢？

    师雁行噗嗤一笑，“罢了，恶人自有恶人磨。”

    师雁行顺着一瞧，也跟着乐了。

    过去三天师雁行她们不在，对面买卖好了不少，瞧着两面红的，俨然赚了。

    三天未归，窝里足足攒了五颗，收获丰厚。

    好么，对面那模仿她们卖大碗菜的摊旁边，又冒来一个！

    临走前，被了棵脆生生的酸菜。

    师雁行笑：“这是新的菜式，酸菜猪炖粉条，另一个是私房菜，外并没有呢。我们娘们几个想着差爷们素日辛苦了，又那样照顾我们的生意，特意送来请几位尝尝鲜儿。几位爷见多识广，其实未必看得上我们这东西，不过赏脸面，略尝几，也评评。”

    只这次她一个劲儿抿嘴儿坏笑，又冲街对面使。

    偏她自己还蛮得意，晃着小脚，着手上残留的果浆乐不可支。

    师雁行果真去了，才回到大碗菜摊，江茴就急忙忙问：“怎么样？”

    既然想从人家上找靠山，她们也不能一不。

    江茴也跟着笑了一回。

    因心大好，连带着给卤钱的动作也比往日潇洒。

    那儿东西算什么呢？

    “白给的东西，哪有不喜的？”

    说来说去，这世上的事不外乎一个“对症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