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今李秋还嚣张着，想必年之张阁老的地位不会有波动。

    “如今阁有些青黄不接，首辅和次辅都已逾古稀之年，的人却还没起来。”柴擒虎低声，“陛也为难。”

    倒也不是一没，至少年纪了……

    虽是包厢，但也怕隔墙有耳，这些话题还需注意着。

    师雁行多少有明白了。

    平心而论，七十多岁的老人不在哪个年代都该退休了，张阁老之所以苦苦支撑，除了想多留几年替孙后代铺路之外，恐怕也有皇帝的意思，不得不持。

    说起来，张阁老也是碎了心。

    太平年间是最容易阁的，可惜那位小张尚书已年过半百，期间张阁老几次病倒，如今还没有消息，估计够呛了。

    不过比起其他官员在地方上买官卖爵大肆敛财，广圈田地，欺男霸女等足够抄家灭族的大罪，李秋只是看中了一家酒楼也不算什么了。

    “不过么，”柴擒虎突然不怀好意地笑了声，“虽不好使他们伤动骨，却未必什么都不能。”

    师雁行略一沉，“硕亲王？”

    柴擒虎一拍掌，“知我者，小师妹也！”

    师雁行失笑，“说得好听。你可别胡来，为这小事不值当的。”

    他和硕亲王本就尚浅，审时度势尚且来不及，正好因为一小事就去叨扰？

    柴擒虎一脸冤枉，“我是那样的人嘛？！”

    李秋仗势欺人不是一天两天了，就算庆贞帝居皇城不知，可硕亲王早年游街巷，难不成一风声都没听过？

    若那李秋果然盘酒楼，少不得大肆张扬，对城中一达官显贵广发请帖。

    众人即便再瞧不上他，可看在张阁老的面上，少不得捧场，纵然自己不去，也必要打发心腹去个脸儿。

    而硕亲王最好闹，这么大的动静，他会不会去瞧瞧呢？

    若偶然听人说起李秋买卖一事，硕亲王他老人家又会作何想？

    他心中有数，师雁行就不说话了。

    熟悉之后就知，这小真是属狗的。

    你对他一分好，他就对你十分好。可你若对他一分恶，也能还回来十分恶。

    当真恩怨分明。

    “毕罗，酸酸甜甜的樱桃毕罗！”

    窗外有女孩儿箩筐沿街叫卖着，从师雁行的角度望去，刚好可以看到铺了雪白油纸的篮里摞着许多狭的油炸。金灿灿黄澄澄，十分可。

    柴擒虎顺着看了，朝打了个呼哨，“送上来些。”

    “哎！”那女孩欣喜地抱着篮跑上来，先行了个礼，然后脆生生，“有酸酸甜甜的樱桃毕罗，还有野桃儿的，不知官人和娘要哪一？”

    毕罗是此间比较行的一吃，大多是以面裹馅后油炸，有荤有素。

    原本是男掌那么大一个，后来客们都嫌在外吃着不方便，这才有人慢慢锅贴般小巧的来，三两一只，颇受迎。

    靠得近了，师雁行看得更清，就见那黄灿灿的面隐约透红通通的果酱，隐约散发着油香。

    柴擒虎每样都要了几个，递给那小姑娘一粒碎银，也不必她找。

    小姑娘得什么似的，好话说了一箩筐，这才蹦蹦提着裙去。

    师雁行又侧看窗外，目送那小姑娘单薄的背影远去，隐约好像看到了几年前的自己。

    转回来吃毕罗。

    面很薄，炸过之后尽显酥脆，伴着细碎的破裂声，郁的樱桃果酱便缓缓了来。

    果酱没熬得太细，能明显吃到大颗大颗的果，过瘾。